“好家伙,可总算是回来了。”陆父送了一口气,卸了力气一般,舒服的将被褥靠在身后说道;“差点没被他们灌倒在地。”
陆母哼笑,“你这装醉酒还挺像那个样子的。”
“嘿嘿。”陆父不好意思的笑笑,又不好说出自己在什么地方见过,只能含糊其辞道:“这不是灌酒的人太多了,我不好拒绝么。”
陆母不理他,招呼着两兄弟吃饭。
陆父见没人搭理他,本想着将与友人喝酒时决定的事情全盘托出,又觉得这才刚开始有个提议,还没有头绪,其余事理也没有办妥,就将嘴边的话眼下不提,还是等办成后再讲好消息分享出来吧。
这一夜,陆父是怀着对前路充满希望的兴奋中睡去的。
在家里的两三天里,陆父每日都是一副精神饱满的状态,若不是冬日路上的雪化的慢,他恨不得飞进县里去,这不,赶牛车的老翁刚将牛车停在村口,陆父就迫不及待的准备往县里去。
这两日开窑口的事已经在陆父心里悬挂了个七上八下的,去县里的路刚可以通行,他就准备去县里了解行情和托关系找人,这个人他早就想好了,就是族里对他颇为照顾的那位便宜了好些银钱卖房给他的那位族老的儿子,陆有福。
陆有福只是县衙里的一个小衙役,或许在这上面帮不上他什么忙,但是有句话说得好,阎王好见小鬼难缠,再说了,他真正要找的,也不是他,而是陆有福的岳父,徐主薄。
徐主薄好歹在县里做了二三十多年的事了,县太爷对他也是信任有加,在县里也是有几分的威严在的,也县太爷面前也颇为说得上话。
再说了,他是准备找陆有福合作一起做生意赚钱,又不是准备为非作歹、仗势欺人之类的。
他也就直是想找个后台,这年头,他们小老百姓想要赚钱,若是小生意,小打小闹的别人看不上还好说。像他这样,准备开个窑口,在县里可是跟别家抢生意的存在,万一一个不妨,就得罪了人还不知道,所以没个后台可不行。
当然,最主要的是他还想着要儿子读书科举,但是读书肯定是个烧钱的行当,他家也得过日子,他大儿子陆宁平也到了该娶媳妇儿的年纪了,这娶媳妇儿的钱怎么着也得早早备着,哪哪都要花钱,他能不想法子么。
万一大儿子娶了媳妇儿后,嫌小儿子读书费钱,能没有怨辞吗?不像陆有福家,虽说现在看着在县衙里做衙役百姓看着是十分风光的事,可在大顺朝,皂隶的子嗣同样是不得科考的,所以他们家肯定是没这方面的烦恼的。
他想赚钱,但是又不想被换了商籍,痛定思痛,还是决定以后窑口的大头给陆有福,他们家只出技术,那个分红就好,如此陆有福出力得钱,他们家也得了实惠,各有各的好处,何乐而不为呢。
陆宁安在家里读书正无聊的紧,见陆父准备去县里,忙跟着一起。他想去书局看看,买几本书回来。好在这些日子家里赚了不少,陆宁安又有陆父和陆母的补贴,手头也宽裕不少。
在科举之上用的花费,陆父和陆母哪有不肯给的,又因着挣钱的法子是陆宁安想出来的,给钱给的那叫一个大方,陆宁安伸手接的也十分心安理得。
县里既然要举行科举,书局肯定会有很多新书上市,他准备去看看,说不定能找到个漏网之鱼呢。
虽说陆父急着去县里找陆有福,可跟儿子读书的事相比,十万火急的事也得偃旗息鼓,只能先岁陆宁安一起往书局去,幸好书局在去县衙的路上,倒也方便他不用来回跑了。
将陆宁安送到书局,留下句买好了书就在这儿先等着,等办完事回来接他,陆父就忙不迭的跑了。
陆宁安无奈的目送陆父离去的背影,转身打起精神兴致勃勃的开始大海捞针的活动,好在陆宁安来过好几次了,与那伙计也相识,伙计不用看也知道陆宁安的来意,这几天来书局的学子都是这番动作,他都已经麻木了。
在伙计的介绍和帮助下,陆宁安肉痛的花光了身上带的所有银子,买下了看好的书,又缠着伙计看在他花了这么多钱的情况下,送了他一刀纸,买卖么,没有讨价还价怎么算买卖。
得了便宜陆宁安也不再肉疼了,又从健谈的伙计口中了解一些实事,他毕竟不在县里,这个时候也没有报纸又不能上网搜寻之类的,肯定没有常见读书人的伙计知道的事多。
伙计也没有不耐烦,有个人陪他聊几句还有意思的紧,虽然这个客人年纪小了些,但是听他说话的时候从来都是一脸正色,配上幼小的身材和清秀的小脸反而是可爱的很。
在他眼里,甭管年纪大小,肯花钱买东西的都是客人,务必要好生招待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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