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宁安跑进灶房里拿了两颗黑碳球当做雪人的眼睛按了上去,可惜这个时候还没有胡萝卜,雪人的嘴巴陆宁安只好用红柿子代替,陆宁平看得好玩,直接把手里的扫帚插进了雪堆,一个简陋的古代版雪人就这么做好了。

陆宁安摸着下巴转了一圈。嗯,还少了条围巾,不过古代不兴围巾这东西,陆宁安想了想,幸好现在他想用些什么东西不用像没分家以前一样被管着了,用个东西都会被推三阻四的,随即跑到屋里找陆母要了块不穿了的破布块,陆母翻箱倒柜的到真给他找到一大块打了五六个补丁的陆父不穿的破衣服。

想来是要扔了的,但是又不舍得,毕竟他们家现在也不缺一件买衣服的钱了。陆母拿着剪刀咔嚓咔嚓的将旧衣服从一边剪开给了陆宁安,陆宁安拿着他啪嗒啪嗒的又跑了出去。

将得来的就衣服当做披风在雪人身上围了一圈,陆父看得眼熟,一下就认出来是自己不穿了好几年的旧衣服,在一旁笑了笑,上前帮着儿子一起给雪人围上。

这一场大雪倒是让夫子三人痛快的玩了一场。

雪下得快,化的也快,午间日头正盛,地上的雪化了将近一半,原本淹没到陆宁安膝盖处的雪已经消融到他小腿肚处。

家里几人各有各的事要做。

陆父在家闲着无事,出门去了。临出门时,怀里还揣着他昨日从县里捎回来的好酒,不知道是去谁家显摆去了,陆母嘱咐了一句让他少喝一点,便不管了。好容易有片刻清闲,就让他痛快几天。

见陆父出了门,陆宁平也从昨日陆父带回来的大包小包里找出了县里热卖的点心往怀里放了几块出了门,大概是找村里一起玩的好友炫耀、分享去了。

陆母也被村里几个交好的妇人找上门来说话,坐在屋里的火炕上,你一言,我一语的,知道家里还有陆宁安这么个读书的在家,有时候笑的大声了,还会有人悄悄地嘘一声,就又小声起来。

屋里说话的声音不算大,但是村子里的隔音也不怎么好,不时还是会有阵阵嘈杂之声传来。看着情形,陆宁安也不准备再读下去,想着要不去找何佳琪和陆羽恒一起探究学问?

读书最忌闭门造车,他有不懂的,也可以说出来问问他们的意见,三个臭皮匠也能顶个诸葛亮了。

陆宁安想到此处,合上了书本正准备出门,不妨却听见大门外传来何佳琪和陆羽恒的叫门声,陆宁安去开了门,迎着二人进了屋。

“我一个人在家里看书,太无聊了,总是坐不住。”还没入座,何佳琪的大嗓门就叫嚷了起来。

“我也是,一个人看书,还是孤寂了些,有些释义不太懂,概意也摸不准,心烦意乱的出来走走,没想到刚出门就碰到佳琪了,被他拉着一起来找你了。”陆羽恒苦笑一声,给何佳琪解释。

好么,原来三人想到一处去了。

“我也正想去找你们呢。”陆宁安也笑了笑,不在意的说道,相处这么长时间了,何佳琪这么个大大咧咧的性子他已经摸得一清二楚了。

“在家里看书,还不如去学堂呢。”何佳琪撅着嘴说道。家里父亲管他的严,他读书的时候就坐在边上看着,想偷会儿懒都不成。他这次能出来,还是找了个不懂书中内容,要来向好友请教的借口,才能出来放了会儿风。

幸好一出门就碰到了陆羽恒,这下借口更真实了,何父才放心的让他出了门。

陆羽恒哈哈大笑,陆宁安倒是有些不解。

“你倒是想,夫子还不愿意呢。”说着,陆羽恒转头向陆宁安解释道:“今年二月份咱们学堂里的那些个学子就准备启程去县里参加县试了,还有那几个过了三年前院试没过的童生,也要去参加院试,这几日夫子那里的门槛就快被踩烂了。”

这个事,还是头一次听说的,陆宁安和何佳琪都是一脸茫然。

陆羽恒看了看,接着为二人解惑道:“前天,我有个释义看不懂,想着去找夫子讨教,谁知道我到了夫子那里之后,一屋子乌压压的全都是学堂里的学子。”

“不是说放假了么?”何佳琪惊讶道。

“放假的是咱们三个,他们可都是准备去参加县试和院试的,当然恨不得把时间都用到读书上去了。”回了何佳琪一句,陆羽恒继续道:“我在那等了半天,陆夫子就给他们讲了半天,连喝口水的功夫都没有。一个学兄问完功课,另一个立刻就挤了上去,三两个人就占了大半天的功夫,到最后,我话都没说出口,只能又回来了。”

陆羽恒无奈的摇了摇头,一副心有余悸的样子。

原来如此,难怪平日里恨不得把头扎进书本上的陆羽恒会特意跑出来找他,感情是真的讨教学问来了,陆宁安不觉有些好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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