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自己来。”朱献松开手,吊儿郎当的看着他。

童焕不知道他在想什么,他来这里的目标很明确,就是喝酒,然后装醉,至于朱献和这里的人,大概算是见证他喝醉的工具人。

桌子上很多瓶酒,童焕一瓶都不认识,但他聪明,拿起了刚才朱献碰的那瓶。

这瓶酒有一种果子味,他试着喝一口,酸酸甜甜的,童焕放心地喝了一大口。

看见他这样,朱献不由笑了,童焕是在装傻子吗?说着要喝度数低的,结果拿了瓶后劲最大的。

有一瞬间,朱献怀疑童焕看上他了,今晚就是来献身的。

黑暗中,他隐晦地打量着童焕,意外的发现童焕正好是他喜欢的那款。

明明以前看着还很讨厌的。

看着他很快喝完两杯,朱献眼皮微跳:“你来找我就为了喝酒?”

“是啊。”童焕打了个酒嗝,察觉到自己脑袋有点晕了,他按了按太阳穴,说,“我去上个厕所。”

朱献眼看着他走了几步,又退回来说:“你看见了啊,我喝醉了。”

“你喝醉了?”

“是的,现在我要去卫生间了,拜拜~”童焕开心地挥挥手,完全没发现自己已经醉了,迈出去的步子歪歪扭扭。

朱献当然不信他喝这点就醉了,这才喝了多久,后劲都还没上来,怎么可能醉?

朱献不知道童焕想干什么,但他觉得可以期待一下。

这头,童焕还记得出去的路,走了几步有些腿软,头也有些飘,但他觉得自己很清醒。

童焕扶着墙出去,路上倒是没被什么奇怪的人拦住,一路畅通无阻的出了酒吧,他还用手机打车。

顺利到了医院,童焕在车上小憩了一会,现在他觉得自己已经完全醒酒了。

凌晨三点的医院很冷清,童焕悄悄进去,悄悄坐电梯,悄悄地来到霍季庭的病房。

他很聪明,耳朵贴着门听里面的动静。

很安静,没有灯光,没有任何声音,童焕差点靠着门睡着了。

幸好他很快醒过来,这下又觉得精神一点。

童焕小心地推开门,里面黑漆漆的,什么都看不清,他登时心里有点怕,小声地喊着:“霍季庭?”

“霍季庭?”

“你睡了吗?”

黑暗中,悄无声息站到门背后的霍季庭:“……”再叫,死人都得醒了。

他听到外面的脚步声,还以为是那些人,上辈子养成的警惕让他来到门后,想看看是谁这么晚还来“光顾”他。

他没想到会是童焕。

童焕一点没发现背后有人,甚至没发现门是被人关上的。

他还记得不能吵醒霍季庭,所以没敢开灯,他叫了霍季庭好几声,霍季庭也没醒,肯定是睡死了。

童焕扶着墙,突然觉得这墙挺凉快,他忍不住把红得发烫的脸贴上去,然后发出小声的口申吟。

好舒服啊。他无声感叹。

静静地贴了一会,童焕想起自己要做的事,他时间不多,只能不舍地离开这面墙,循着黑暗里模糊的床摸过去。

他好像摸到了床尾,手指摸到了柔软的被子,这个时候,这张床对又困又晕的童焕有无与伦比的吸引力。

但他狠狠地克制住了自己。

童焕拿出手机,打开相机,对着病房转了一圈,没有发现摄像头的红点,他小声嘀咕:“让我看看有没有录音笔。”

躺回床上的霍季庭挑起眉,戏谑的目光投向病房里的小傻子。

看得出童焕还没完全醉昏头,确认病房里没有摄像机后就把手机收起来了,然后摸黑往床上摸。

根据霍季庭谨慎的性格,他肯定会把东西藏在最安全、离自己最近的地方。

童焕换位思考自己,那肯定会把东西藏在枕头底下,要不就是在身上。

霍季庭身上他暂时不敢去摸,只能偷偷摸摸去摸枕头。

习惯黑暗之后,他能稍微看清楚床上的轮廓,霍季庭睡姿很好,平躺着,双手放在被子上,眼睛……眼睛好像是闭着的。

童焕不确定的想,如果霍季庭没睡,现在肯定已经开灯抓他了,怎么还会乖乖躺在床上。

于是童焕放心了,他去摸枕头下面有没有东西。

一开始没摸到什么,床上的人突然翻了个身,吓得童焕一屁股坐到地上,手飞快缩回来,趴在床底。

过了会,床上的人没有动静了,童焕能听到自己急促的呼吸,还有另一道平缓的呼吸。

听得出来霍季庭正睡得香,他却要畏畏缩缩在这检查有没有录音设备。

童焕内心充满了不能睡觉的怨念,如果他这个时候抬头,就能看见霍季庭是翻身朝的他这边,脸上带着捉摸不透的笑容。

童焕刚才没摸到东西,于是接下来他又摸了两次,也没有。

难道霍季庭没有录音?

但是白天的时候,霍季庭表现真的很奇怪。

童焕头越来越晕了,他呼出的气好像都是滚烫的。

他甩了甩头,决定摸一下霍季庭上衣的衣兜。

如果那里面也没有,应该就真的没有。

到时候童焕也能安心回去睡觉了。

可能是先前的动作没吵醒霍季庭,童焕胆子越来越大,他把手伸进被子里,难免碰到被子里的躯体。

他一点没注意到他碰到的躯体紧绷了一下,又很快放松下来。

侧着的时候,人的手臂自然垂在一边,刚好压在包上面一点的位置,童焕好不容易勾到了口袋,两根手指就往里面钻。

他认为一定要伸进去摸一摸,才能确认里面没有东西。

幸好霍季庭睡得跟死猪一样,一点也没有醒的迹象,手臂还动了一下,刚好能让他摸进口袋里。

病服很薄,霍季庭能清晰地感受到在腰内侧作妖的手,微凉,一点也不知收敛,把口袋的边边角角都摸完了,才缩回去。

霍季庭想不通童焕来他这里找什么东西,忽然听到童焕小声地问了句:“你能不能翻个身呀?”

霍季庭这样侧着睡,他摸不到另一个口袋了。

童焕戳了戳霍季庭的肩膀,被酒精影响,愈发神志不清的他念叨着:“你好重,都推不动。”

“就不能让我摸摸另一个口袋吗?”

“你是不是真的藏了录音笔,你想去警局举报我是不是!”

童焕说着说着生气了,“我说了我就是不想让你去上学嘛,不是想囚/禁你。”

“医生都说了,你营养不良,你还敢出院?”

“一点也不听话。”

可能是被他念烦了,霍季庭真的翻过身平躺着了,童焕没被吓到,高高兴兴的去摸另一个口袋。

也没有。

童焕这下能确定霍季庭没有录音什么的了,他打了个哈欠,这个时候才发现自己手脚都是软的,根本不想站起来。

他想原地躺下睡一会,等天亮之前醒过来,再回家。

童焕用几秒的时间思考了一下,然后就绕到床另一边躺下了。

害怕被霍季庭发现,他抱着膝盖蜷成小小一团,碰到枕头,秒睡过去。

没一会,旁边传来细微的呼噜声,可能是累到了。

霍季庭睁开眼,撑起身体俯看童焕。

童焕侧着头,压着一边脸,嘴微微张开,霍季庭伸出手指揉了揉他的唇,鼻尖一动,闻到了浓浓的酒味。

喝酒了……但不是家里有的酒。

啪地一声打开灯,童焕只把皱着眉拿手挡住了眼睛,然后又不省人事。

霍季庭眼眸转深,视线在他身上巡视着,像一只狼巡视自己的领地。

没有发现其他痕迹,霍季庭绷紧的唇角微松,俯下身在他脖颈间深深地一口气。

居然一个人大半夜跑出去喝酒,真的很不乖。

关上灯,他埋下头,在童焕蜷着身子露出的那块后腰上嗅了嗅,淡淡的酒味里有一股无法忽视的甜味,像化在嘴里的糖浆。

微凉的鼻尖抵上去更用力的嗅闻,霍季庭脸上浮现微醺一般的红,像是不胜酒力,他忍不住贴得更近一点。

童焕梦到自己被一只狗扑到地上,他不认识这只狗,也看不清它的样子,只记得这只狗很高很大只,一个劲往他怀里钻。

还很热情地舌忝他,把他弄得湿漉漉的,但是太用力了,都被弄红了,它还在舌忝。

皮肤很嫩的童焕就这么被弄哭了,梦里的他模糊的想着,这只狗也不知道脏不脏。

还没醒过来的人枕在枕头上,眼泪把枕头都打湿了,想躲,躲不开,气得梦里的童焕哭得更厉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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