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瑶,真的是你,我终于找到你了!”

小字只有亲近之人唤之,听见来人这么喊,沈漫下意识的觉得熟悉。

抬眼看清来人,一个十六七岁眉清目秀的少年,是礼部尚书小儿子文星盛。

沈漫下意识挣开被他抓着的手腕,退了一步,拉开些距离。

废话,大臣之子与当朝太子妃拉拉扯扯,这要是传到皇宫里,明日沈漫就能被安个不守女德的罪名杖毙。

“玉瑶,你……”文星盛开口,声音透着艰涩,随即眼圈也红了,“对不起,都怪我。”

阿芝在一旁轻拉了拉她的裙角,沈漫回头环顾四周,不少目光往这打量。

沈漫轻吸口气,尽量放缓声音,朝文星盛笑笑,“文公子,可以换个地方说话吗?”

文星盛听到她的称呼,抿了抿唇,“抱歉,唐突了。”

沈漫跟着文星盛进了隔壁一家小酒馆,找了一个安静的包厢。

“玉瑶,抱歉,我……”文星盛刚坐下就着急开口。

“文公子,”沈漫打断他,“我现在是太子妃,你这么叫我不合礼。”

文星盛叹口气,垂着头,“我知道,我知道的,对不起……”

“我两个月前被我爹跑到外地帮忙处理事情,我刚回来就收到你被赐婚的事情,正打算来找你,就被我爹关了禁闭,昨日刚放出来。”

文星盛抬眼看她,眼里带着几分委屈和后悔,“我……”

看着文星盛慢慢泛红的眼眶,沈漫突然也觉得心里有几分酸涩,她眨眨眼,收住情绪。

缩在袖子里的指甲掐了掐掌心,她明白,这是沈小姐的情绪。

沈小姐当初与文星盛当也应是两情相悦的,不然也不会以死抗旨。

只可惜,如今沈漫是活着,可是却已经换了个芯。

但沈漫对这文星盛并无情意,觉得一阵头疼,她自己本身已经十九岁,而且心智早熟。

看这十六七岁的少年就像孩子,也说不出什么重话。

“阿盛,”沈漫想着从前沈小姐对他的称呼。

文星盛有些惊喜的看着他,“玉瑶,你……”

“如今我已嫁与太子殿下,无论我们过去如何,都已成过去,难不成你打算与皇家作对?”沈漫尽量放轻语气,不伤害这个少年。

“我……我可以带你走”文星盛看着她,眼神坚定,想证明些什么。

沈漫朝她摇摇头,这少年想的太简单了。

“你要想想你爹,想想整个尚书府,这事若是传到殿下那,那你爹在朝堂上如何自处?你要为了我,拿整个文家去赌吗?”沈漫把这事往大了说,打算吓唬吓唬他。

很明显,文星盛脸上出现了犹豫的神色,“那……那我也不能看你在太子府受委屈。”

沈漫笑了,“我受什么委屈,总归是太子正妃,沈家嫡小姐,谁能欺负我。”

文星盛看着她笑的眉眼弯弯,姿态大方,也跟着笑了,只不过这笑带了几分苦涩,轻声道,“你变了……比以前更活泼了”

沈漫在心里小声嘀咕,肯定变了啊,都不是一个人。

“罢了,你过得好便好,”文星盛低了低头,掩盖了眸子里难过的神色。

又抬头看了看窗外,从这个角度能看到君悦衣坊,“我第一次见你,是给我娘在这拿定制的衣裳。”

“偶然遇见你和店家起了争执,却支支吾吾的急得满脸通红,都解释不好,现在变化真大,我也放心了。”

说到这,文星盛自顾自笑了,声音很轻,“那时候真好。”

沈漫坐在一旁,尴尬的摸摸鼻子,说也不是不说也不是,只能点点头附和。

“我知道城内有些谣言,我自会解释清楚。”

“谢谢。”沈漫发自肺腑感谢,谣言解释清楚,对谁都好。

“你刚才看的那件水蓝色衣裙,我帮你买了,就当……”文星盛顿了顿,“就当是新婚贺礼吧。”

沈漫刚想说不用,文星盛已经起身走了。

“哎,这事算过去了吧。”沈漫叹了口气,都过去的事也没什么好惦记的了。

之前沈小姐为了抗旨服药自缢,也算是……给他们这段感情画上了句号。

沈漫拉着阿芝回到太子府的时候,正好碰见了萧昀出去,她突然一阵心虚。

莫名……有种出去见情夫被抓了个正着的感觉。

仔细想想好像还真是。

萧昀恰巧回头回头看她,沈漫也躲不过,就打了个招呼。

“殿下。”沈漫给他行了行礼。

萧昀点点头,刚想说什么,赵管家突然来报,“太子妃,君悦衣坊送来一件衣服,说是文少爷送来的。”

“啊?”沈漫有些尴尬的愣在原地,这衣坊送货效率真快啊。

她回头小心的看了看萧昀的脸色,后者正似笑非笑的看着她,一双眼睛漆黑如墨,仿佛能洞察人心。

沈漫一阵心虚,连忙解释道,“文少爷说是新婚贺礼。”沈漫又重复一边,嘴角僵硬,“对,新婚贺礼!”

萧昀挑唇一笑,“新婚贺礼?那就收下吧,也不好拂了别人的心意。”

沈漫讪讪的笑着,觉得萧昀一定知道些什么。

萧昀让人把衣服送到沈漫院里,沈漫看着那衣服一阵头疼,挥挥手,“阿芝,放到库房里吧。”

“太子妃,这衣服很是漂亮,不穿吗?”

“不穿。”

哪敢穿啊,萧昀但凡脾气坏点大可治了文星盛的罪,这文星盛不明摆着和皇家抢女人吗?

沈漫倒在床上一时心累,前任给自己送衣服被现任撞见,还有比这更尬尴的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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