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看了看四周,发现今晚剧组的工作人员也多了不少,心中吐槽该不是粉丝们乔装打扮进来了吧,不过副导演和场务们没说什么应该就不是,说不定是他们的家人来旅游顺道看看片场。

就是这一个个的身上穿的衣服看上去不便宜啊,锋芒的待遇这么好?

“各组准备。”

严博的喊声打断了葛雾的腹诽,他打起精神率先说“演员就位”。

“灯光就位。”

“摄像就位。”

“道具就位。”

各个小组准备完毕的声音依次传来,听上去比往日要兴奋不少,还带着点颤音。

这么急着下班?

葛雾站到既定的位置,等待开始。

“开拍。”

雨又下了起来,比刚才更大了些。

葛雾放下花和皮箱,把西服外套脱了下来,叠好搭在胳膊上,往前走了两步,然后又退回去,把拿起皮箱,看了看花,犹豫一下还是拾起来,走到码头尽头坐下来。

把皮箱轻轻放好,抬头看看天,把叠好的衣服重新打开,盖在头上,披在肩上,挡雨。

他无神的看着前方,拿起那束花,一朵一朵的慢慢摘下来,扔到“海里”。

这时,几台摄像机都对准了葛雾的脸,副导演也开始提示了。

“看到螃蟹往沙滩上爬了。”

葛雾扔花朵的动作慢了,眼睛还是看着前方,似乎没有看到那红色的爱心。

“被浪卷下去了。”

他面无表情,扔花的速度又快了。

“又上来了,它没有放弃。”

葛雾“嗨!”了一声,人也坐直,眼睛里有了光,肩膀似乎也有了力量,

“它一直在爬,用力的岸上爬。”

葛雾迅速爬到码头边,扣在头上的西服掉了也没在意,盯着那只“螃蟹”,左手拍打着地面,为它加油。

“还在爬,马上到桉了。”

“呀!呀!呀!”

葛雾声嘶力竭的呐喊着,拍打的速度更快了,力量也更大了,几米外都能听到肉掌拍地的声音,彷佛不是演戏,这一刻,他就是“魏成功”,那个一直兢兢业业却一无所成的“未成功”。

“更大的浪来了。”

“它被冲下去了。”

“看不到了。”

副导演的声音通过电喇叭传了过来,嘶嘶的电流声好像也再说着,他就是个不会思考的念词机器。

葛雾兴奋的脸重新归于平静,趴着、弓着,抓起地上的花,扔了出去,似乎刚才的呐喊与拍打用尽了力气,花还没飞出去就落下来了。

“好!过!”

掌声再一次响起,比之前都要热烈。

“葛老师,您这无实物表演太厉害了,牛逼!”

葛雾挤出笑容点点头,还维持着刚才的造型,看着那个红心,这一刻,他好像真的看到了一只努力向上爬的螃蟹,只不过,它失败了,他成功了。

如果不是去参加《跨界歌王,觉醒系统,他也不会成功吧。

周围的人还在忙碌着,今晚最后一场戏结束,要下班了。只不过出奇的安静,好像有什么默契一样。

雨停了,灯光却更亮了。

他想说一句照明不要钱的么?后来还是算了,光线亮一点,干活方便点。

啪,

灯灭了。

不只是灯光组的灯,场景内搭建街道的路灯,还有旁边房子弄得探照灯也也灭了。

“跳闸了?”葛雾问道。

“估计是,电工看看去。”副导演道。

天彻底黑了,附近逐渐一点一点亮起来,工作人员拿出手机来,自带灯光。

葛雾在裤子上摸了摸,平的,拍戏时手机都让助理拿着,忘了。

度过短暂的不适后,他就没再管,往化妆间走去,边走边喊“郭飞”的名字,没人答应。

去哪了这是?

蹭着附近手机的灯光壮胆,摸索着往前,走到一栋楼前,里面一楼就是化妆和换服装的地方。

推开门,

平时人多的时候不觉得,白天的时候也不觉得,现在,晚上,他觉得声音格外刺耳,黑咕隆冬的走廊就像不知道会通向什么地方。

葛雾回头看了看外面,不远处依然有不少手机亮着,没人注意这边。

刚才拍雨戏,头发湿漉漉的,衬衣、裤子紧紧贴在肉上,得抓紧换上干衣服。

他往走廊里迈了一步,半条腿登时只能感受到却看不到,彷佛被黑暗吞噬。

前方不远处同样传来“吱”的一声,

这一刻,曾经看过的不少鬼片十分清晰,葛雾甚至能说出来加椰子脸上有几颗痣,贞子从电视机里出来时先探出的左手还是右手。

他打个哆嗦,想把一些封建迷信,特别还是外国封建思想,从脑子里清出去。

结果,看到左脸前有个东西,圆的,红的、粗的不知道什么东西在眼前晃来晃去,

凉风从耳旁刮过,

那团红色东西借着风往前飘了下,末端擦过他的鼻尖,

凉的,

湿的,

好像是毛发!

艹!

他往前推了一把,空的,手勾回来摸一把鼻子,迅速退出去,反手把门重重关上,被雨淋过的衣服也不难受了,贴在身上,毫无缝隙。

紧身衣,有种湿哒哒的安全感。

葛勐男心中狡辩,

湿身总比失身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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