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原中也回过头来,看见她的表情,正想问“你要为他求情吗”,却听美由纪大声问道:“你看我怎么样?”

中原中也、夏目贵志:???

港口mafia首领办公室。太宰治受命到来之后,森鸥外询问他的意见实施了对守卫们的处罚。

“嘛,虽然的确监守不力,但其实对组织并没有什么损失。姑且教训一顿,罚去下属的企业做苦力吧。”太宰治说。

“没什么损失?”森鸥外重复了一遍这几个字,凝视太宰治半晌,笑开,“懂了,就这么办吧。”

守卫们像逃过了一劫一样,几乎是屁滚尿流地爬出了首领办公室。

又高又巨大的房门关上,室内陷入了一片寂静。在场的两个人一时谁也没说话,似乎只凭对视就可以完成一整场交谈。

森鸥外看着太宰治一动不动沉默了许久:“……不打算辩解一下吗,太宰君?”

太宰治:“……”他脸上没什么精神,如果从细微表情判断的话,也许可以看到“好麻烦”三个字,“您应该已经全都知道了才对,首领。”

森鸥外叹了口气,“我要听你自己解释。”

“记得我答应把中也君给你用的时候说了什么吗?我是以为你有分寸,才会放着更重要的事情不安排,让中也君完全听从你的命令做事的。但这次的事件让我很失望。”

“既然已经派了中也做守卫,为什么又要放纵白濑把他叫走?为什么对那只黑猫的异能不做提防?我认为凭借你的智慧不可能推测不出他的异能类型。”

一般人听到把握着整个组织生杀大权的首领说这些话,应该早就已经冒着冷汗跪地求饶了。但太宰治显然不是那个一般人,听罢只是勉强直了直脊背,振作起让自己解释的力气。

森鸥外觉得他外露出一丝心虚。

“因为那只黑猫和那只狐狸背后的最关键人物还没真正亮相啊。”他说道,“首领给了我夏目玲子遗留的符咒,不也是为了利用这种力量吗?”

“我放弃了最佳的解决办法,原因之一是那只黑猫其实并不能为我们所用。在最初以猫的形态现身的时候,我的人间失格对他发动过一次,但仅仅是让他不能使用异能,对他的力量本身没有半分削弱。这足以证明他是被夏目玲子封印过的妖怪——而且不是那种完全的封印,而是另外一种在封印的同时还能让他保持自己力量的方法,或许类似于契约。”

“这段时间他们的行动显然是有计划的,虽然很不成熟。从中足以推测出一点,那就是能够控制那个契约的人还活在这世上——或许是夏目玲子本人,或许是他的后代。”

“夏目玲子当年制作了友人帐之后忽然从军方消失,之后踪迹全无。很多人推测她背叛了军方,逃亡过程中被军方抹杀。但这种推论其实相当武断,因为在她离开军方之后并没有任何人找到过她,也没有任何证据证明她已经死亡。她或许隐姓埋名,在某个不为人知的地方结了婚,生了子,后人还延续了两代。”

“而那个后人恰好由于某种机缘巧合被我们发现了,恰好本人又处于比较危险的状态当中。为了保护他,那些妖怪们不得已才自己行动,对无意中发现了那个契约控制者的我们展开调查。”

后来的事就不必多说了。妖怪对港口mafia了解不足导致疏忽被抓,其他妖怪等待机会营救他。这一过程显然有港口mafia内部人员配合——当然,这些都是他把控范围内的事,前期甚至直接由他引导。森鸥外也一清二楚。

唯一需要着重强调的只有一件事:“今天跟随境外组织头领路过组织众多机密场所、引中也出去的基层成员,名叫风见悠介。”

森鸥外靠在椅背上,静静听完整段汇报,点了点头评价道:“有理有据,清醒睿智,太宰君。”

不愧是他亲眼看着成长起来的人,找到的线索、推理的过程、得出的结论都与他完美契合。除了最后一条,在处理黑猫的问题上——

他不会那么悠哉地给猎物留有余裕。

他向前探了探身子,手肘放在桌面上,“那么太宰君,你应该也清楚,没有哪一个正常人会随随便便答应帮别人自/杀。”

三米之外,太宰治静静地站在原地,没有说话,也没有任何动作,像一尊静止的雕像。

森鸥外微笑起来,“当然,如果你打算强行给他留下一辈子的阴影的话,我也无法阻止。我想提醒你的只有一句话——身为组织的干部,万事当以组织的利益为先。”

他把桌面上一张地图向前推了推。

太宰治走过去,看到那是一张横滨的市政地图,横滨的所有区域、所有街区、所有建筑物都事无巨细地画在上面,人为勾下的最显眼的标记是夏目贵志所在的那家医院,周围有无数个像岗哨一样的小点,旁边标记着不同的名称,显然是不同的组织,用不同的颜色表示不同的状态。

其中最一枝独秀的一个,是武装侦探社。

“剩下的应该不需要我再帮你调查了。”森鸥外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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