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人可是在开玩笑?”傅昭岚不可置信道,“顾某一介草民,怎敢掺和朝廷案子?使不得使不得!”
“有本官在,不碍事的。”魏远钦一笑,“也没什么重要的事,与本官查查现场,出出主意罢了。顾小兄弟也不用担心时间,最多两三天结案,不会耽误小兄弟的行程。”
如此贴心,傅昭岚还能说啥?当然只能答应啊,遂道:“承蒙大人看得起,顾某就恭敬不如从命了。”
魏远钦微微挑眉:“什么大人,着实客气了,小兄弟若不介意,唤我魏兄便是。”
傅昭岚也是上道,立即:“魏兄!”
又笑:“顾小兄弟也太长了些,魏兄若不介意,唤我阿温便是。”
“好,阿温。”魏远钦看着他的眸子,缓缓思索,顾温,温岐?还挺巧。
“本官瞧小兄弟气质不凡,出身盐州,家中可有什么兄弟姐妹,或者京城的远亲?”
傅昭岚心里一紧,面色不变,笑道:“我排行老二,上头还有个哥哥,在盐州打理家业。虽然家里也常来往京城做生意,但并没有什么远亲。”
顿了顿,傅昭岚问:“魏兄问这儿做什么?”
“也没什么。”魏远钦摩挲着茶杯沿儿,移开视线,“就是阿温和我一个朋友有些相像,我瞧着面熟罢了,阿温不介意的话,便当我魏某是朋友了。”
傅昭岚闻言,端着茶杯的手一哆嗦,茶水漫了些出来,烫了微凉的指尖。
“不介意不介意。”傅昭岚忙放下茶杯,烫红的手指悄悄缩进衣袖里,面上却还挂着漫不经心的笑,“魏兄的朋友一定也是王公贵胄,人中龙凤,和魏兄一般玉树临风,一表人才,说来还是我顾温的荣幸。”
闻言,魏远钦也轻笑一声:“是啊,她金贵着呢。”
难道是在说他?傅昭岚“哦”了一声,眉心动了动。对面魏远钦却起身站了起来,高大欣长的身影盖下来,将傅昭岚笼罩在淡淡阴影里。
傅昭岚一抬眸,便能看到他紧致的下巴,性感的喉结,以及黑底金边领襟下若隐若现的锁骨。再往上,就是他俊朗的脸上淡淡的神色,和那双好看的凤眼,沉潭般不起丝毫波澜。
傅昭岚也赶忙跟着起身,却因为盘着腿坐久了,站起来的一瞬间回血,一阵酸疼的麻木倏地传遍了双腿,他“嘶”地吸了口冷气,没缓过来,腿一软,身体下意识就是一歪。
魏远钦却比他反应更快,先一步就跨了过来,嘴里念了声“小心”,身体却贴了过来。傅昭岚只感觉自己被一只强壮有力的手臂揽进怀里,刚刚稳住身形,而后……那只纤长有力的手在自己胸前,不轻不重摁了两下。
傅昭岚:?
宛遭雷劈。
魏远钦很快松开他,不痛不痒道了个歉:“一时情急多有冒犯,阿温别介意。”
可他的眼神中却没有丝毫歉意。
傅昭岚一时愣住,眼里满是震惊,僵硬的手脚都不知如何自处,挠头弹灰假笑连做几个假动作掩饰眼里的惊慌,傅昭岚暗自安抚自己,不怕,自己已经是个男人了,不,自己本来就是男人,再怎么摸,也没胸,更不会被认出来。
就是怎么……怎么觉得这么猥琐呢?
傅昭岚露出难以言喻的表情,霎时间豁然开朗,突然想明白了。
魏远钦确实怀疑他,才弄了今天这一出。看似搀扶,实则试探。要不怎么连个桌椅都没有呢,合着全等他麻腿了是吗?
傅昭岚好生无语。
自己摸都给摸了,那嫌疑……能不能给洗脱了?
他悄悄抬眸去看魏远钦,只见魏远钦神色迷茫,指尖摩挲,好似还在回味方才的手感,根本没分半点眼神给他。
傅昭岚:?
属实是有些变态了。
整了这么一出,二人也没有闲谈的心思了,傅昭岚客套了几句就开始告辞,而出乎他意料,魏远钦不知在想些什么,竟也格外不在状态,微垂的眼眸叫人瞧不出神色来,似乎松了一口气,又似乎,还有一点失望。
傅昭岚心道这男人他是越来越看不明白了,二人定了下午县衙再见,双双告别,傅昭岚转身就出了梅园。
见傅昭岚出来,凌霜方才松一口气:“主子,没事吧?”
傅昭岚摇摇头,叹口气道:“咱们走。”
惟余魏远钦还在原地站着,眉峰微蹙,方才那扁平实心的手感,确实是男子无疑。他也仔细嗅过了,顾温身上没有昨晚被他闻到的,那种和傅昭岚香味极像的栀子花的香气,昨晚身处花酒楼,女子众多,也可能是别处传来的香味。
难道,真是他多想了?
魏远钦皱了皱眉。
可是,那顾温,真的和傅昭岚长得好像啊。世界上真有毫无血缘关系,却如此相像的两人?
“主子。”隐匿起来的泷毒方才现了身,恭敬道,“各地线人已将消息传了回来。”
“如何?”
泷毒细细回道:“盐州确实有一顾姓富商,家中有二子,长子顾重二子顾温,与顾公子所言相符。另外,在北边更州,绥关镇,包括北羟的春城,廖都,都有顾家的生意,目前并未发现可疑之处。”
泷毒汇报完,悄悄抬头瞄了眼魏远钦,调查这般清楚,顾温公子嫌疑可以说是非常小了,自家主子依然微垂着头未言,不知还在疑虑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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