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蔓蔓吓得连连后退,一脸恐惧地看着赵焯:“太子哥哥,我不过回来晚了时辰,做什么说的那么恐怖,谁要嫁人了,谁要去燕国了?”
赵焯看着她的眼神有一丝狐疑,见她果真一脸不可思议,才安下心来:“既然如此,日后不必与元起走的太过密集。”
他如此说,她便如此点头,至于事实如何,自然不必理会,赵蔓蔓知道,若是此时和他争执,也是争不出什么的,更何况,他有可能还在气头上,她一向识时务,乖巧地点点头,眼神递过去果然见赵焯的脸色软化了几分,她才移过去抱着他的手将头枕在他的肩上,顺着他背后的头发,轻软软问道:“太子哥哥,不生气了吧?”
赵焯偏首,赵蔓蔓感觉到他的动作,搁着下巴卡在他肩上,凑巧看上去,两人目光相触,赵蔓蔓明亮的眼眸承载着满满的笑意,惹人喜爱,讨人欢心,他的心蓦地软了,伸手捏了捏她柔嫩的脸颊,满眼都是烛火掩不住的宠溺。
赵蔓蔓忽然想起来什么,坐直了身子,赵焯感受到肩膀落空,晃了一下神,凝视看去,就见赵蔓蔓又是兴奋又是奇怪地看着他,说道:“太子哥哥,今日我看到小皇叔了。”
赵焯失笑:“这有何激动的?”
“在玉昭慈门口,小皇叔好像很伤感的样子。”
赵焯听闻,目色微变,嘴角扯了一抹淡淡的笑意:“是吗。”他又兀自笑了声,“大概三皇叔有什么心事吧,大人的事,小孩子莫管。”
赵蔓蔓不满地嘟嘟嘴:“做什么又说我是小孩子。”
赵焯拉她起身:“时候不早了,早些安置。”
赵蔓蔓本来还想跟他说今天也遇见方菲菲了,可见他准备要走了,就没多言,反正方菲菲也不值得一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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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蔓蔓自小长在宫中,受尽所有人的疼爱,除了盛启帝,最疼爱她的就是太子赵焯,赵焯的疼爱又和沐歌不同,沐歌还总会和她拌拌嘴来着。
她提着御膳房刚做好的荷花酥,往东宫走去,不免想起了沐歌,几日不见,也不知他在哪儿潇洒,也不想着进宫来看她,她气呼呼地蹬上阶梯,东宫的宫女见她来了,一个个曲腿行礼。
太子示下,小郡主来东宫,无须通报。
赵蔓蔓走进内殿,一个宫女慌慌张张迎了过来,还未开口,内殿传来了娇软的哭声:“她不过是个低下的民女,太子哥哥为何如此维护她!”
宫女露出了难看的脸色,赵蔓蔓屏住了呼吸,这个声音是方菲菲!她一面惊讶方菲菲竟然在和太子哥哥争执,一面拉住要去通报的宫女,示意她不许出身,挥挥手屏退了她,又拉她回来把食盒交给了她,再示意她退下。
然后,她才蹑手蹑脚溜进内殿的窗边,蹲下身子,将耳朵紧紧贴在墙上。
赵焯冰冷责备的声音响起:“她身份低下,你就能随意下狠手吗?”
“我不过就是罚她跪了个把时辰而已。”方菲菲似乎不太服气。
“跪了个把时辰,你知不知道,一双腿对于一个舞者来说有多重要!”
舞者?赵蔓蔓依稀想起昨日在玉昭慈也听到了方菲菲的声音。
她听到方菲菲似乎是冷哼了一声:“她妄图勾引你,便是废了她的腿都不为过。”
赵蔓蔓倒吸了一口凉气,就听到赵焯震怒的声音:“放肆!你何时变得如此恶毒!”
殿里忽然静了下来,过了好半响,也听不到声音,赵蔓蔓又将耳朵贴得更紧些,然后就听到赵焯似乎后悔迟疑的声音:“菲菲......”
“啪!”的一声,也不知是方菲菲打了赵焯的脸还是打了赵焯的手,赵蔓蔓惊魂未定,就见方菲菲捂着脸哭着跑了出来。
赵蔓蔓看得一愣一愣的,耳边还有赵焯身边的总管内侍紧张的声音:“殿下,奴才去追。”
然后是赵焯生硬的声音:“不必了,让她好好反省反省!”
赵蔓蔓又挪了挪脚,转头追了出去。
就见方菲菲一路小跑,上了马车,赵蔓蔓从来不知道方菲菲跑步这么快,那以前学府的运动健体课业,她说她不会跑步,都是装蒜的!
赵蔓蔓不想其他,也坐上马车,吩咐跟了上去。
没其他的,她难得看到方菲菲这样伤心的模样,不能错过。
赵蔓蔓看着停下来的马车,竟又是玉昭慈,她来不及惊讶,就跟着方菲菲进了玉昭慈。
玉昭慈舞曲悠扬,大概在一处排练,赵蔓蔓奇怪地看着方菲菲并没有往乐曲声处走去,反而转折进了内院。
赵蔓蔓跟在身后,看着方菲菲进了一间房,拿着一双舞鞋不知在做什么,烈日正毒,赵蔓蔓热得已经有几分烦躁,方菲菲已经愤愤扔下了舞鞋,灼热的阳光透过窗户照进房里,桌上的舞鞋发出闪闪刺眼的光亮,赵蔓蔓花容失色。
赵蔓蔓冲进屋子的时候,方菲菲吓得白了脸色:“赵,赵蔓蔓......”
“你疯了!”赵蔓蔓难以置信地看着舞鞋里的银针,厉声质问她。
“我的事不用你管!”方菲菲倔强地撇过脸。
赵蔓蔓拿出银针,冷声说道:“我才不想管你的事!”话虽如此说,可还是拉着方菲菲离开,拐角处,她眼角隐约看到一闪而过的人影,再回头看,却是什么都没有,微风拂过,树影晃动,大概是看错了,她径直拉着方菲菲离开了玉昭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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