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把赵蔓蔓问住了,她刚重生醒来后,气血上涌,就闹着向盛启帝要解除婚约,可在盛启帝软磨硬泡,连哄带骗下,硬是没有同意,后来时间久了,她似乎已经忘了要解除婚约这件事了。

此时被元起无意间提起,她的心好像也乱了。

“你来到盛启这段时间竟是没见过凤唯吗?”赵蔓蔓忽然问他。

元起愣了一瞬,不知她是故意岔开话题,还是察觉到什么,继而笑了,笑得有几分凄凉:“我不过是燕国送来的一名质子,凤相位高权重,我又有何资格得见。”

赵蔓蔓看着他自怜自艾的模样,不由得善心大发,她伸了手拍了拍他的肩膀,郑重其事:“你放心,我会让你成为最尊贵的质子的。”

元起被她的单纯直率惹得哭笑不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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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蔓蔓的寝宫是仙逝的帝后她的姨母花了心思的,半高的小楼可以一览御花园的景致,绕是她当年年纪小,也能在温柔的姨母怀里跟着她领略美景,学着她轻轻叹息一番,如今姨母不在了,院里的茉莉花依旧清雅别致,甜郁的芳香萦萦绕绕越过窗棂交织着月光缠绕在赵蔓蔓周身。

她睡觉不太老实,翻个身,丝绸薄被滑落了半截,凤唯很有耐心,替她将薄被拢好,虽是仲夏夜,可她屋里的冰鉴还是太凉了些。

至于为何这个时辰他会出现在小郡主的房间,那是因为白日里她不愿听他说话,还同别的男人交好,所以他来了。

他一向是最有耐心的,可今日不知为何,他瞧着她对别的男人言笑晏晏,他产生了一种等不了的情绪,就吩咐内务总管,说是今日政务繁忙,要宿在宫中了,这是所有内阁大臣都曾经历过的事,在宫中也有专门的屋舍,只是一到夜间,后宫的华阳门就会落锁,他们也不能随意走动。

不过,这道门自然困不住武功高强的凤唯,所以他来了。

赵蔓蔓又翻了个身,不安分的小脚在半空画了个弧度,差点踢到凤唯,被凤唯一把扣在手中,她白皙的小脚纤巧秀气,凤唯的大掌几乎可以一整个包裹住,好像刚出炉的包子暖暖的软软的。

手里的脚突然抽走,凤唯恍然,转眼间赵蔓蔓瞪大了眼睛,晚风袭过,幔帐轻飘飘掠起,凤唯身子倾下离她一指的距离,做了个噤声的动作。

凤唯疑惑地看着她:“你怎么了?”

赵蔓蔓压着声音,合着嘴巴,尽量不让自己的呼吸喷到他的脸上,缓缓道:“太近了,看对眼了。”

凤唯哑然,离开些,轻轻笑了。

赵蔓蔓推开他,坐起身将丝绸薄被裹在身上,气恼地指着他:“你怎么会在这?”

凤唯没有擅自闯入她房间的羞愧,修长的手指拉起被角将她遗落在外的脚丫子也盖起来,理所当然道:“蔓蔓,我失眠了。”

赵蔓蔓眉角抽了下,难道是因为白日里她拒绝了他的谈话,所以他失眠了就来报复她,也不让她睡吗?

“凤唯,你真奸诈!”赵蔓蔓咬牙切齿。

凤唯思虑一番,往她身边移了一寸:“蔓蔓,你是不是有什么误会?”

赵蔓蔓气呼呼地下床,连鞋都来不及穿,拎着裙摆往房门走去,嘴里说着:“才没有误会,以后都不会有误会了!”

她刚拉开的房门,就被凤唯关上,她讶然转身,撞进了凤唯的怀里,被他欺上圈在了门板和手臂间,赵蔓蔓偏过了头,凤唯正在她耳畔,清冽的声音沉沉叙道:“你当真一句话也不想和我说了?”

赵蔓蔓心底窜了小火苗,她板正脸,目光直视他:“你要说是吗?那我给你个机会,为何每次我和柳若嫣受了伤,你总是丢下我去关心柳若嫣?”

只要他给她一个解释,她会信他的。

她已经又要跟上一辈子一样,感受到他对自己的珍爱,以为他也是像自己喜欢他一样喜欢自己,即便不是,那至少也有一半吧。可上令花灯节那晚无疑又是重蹈覆辙的一击,是她犯傻,不管是上辈子还是这辈子,他从来没有说过喜欢她的这种话。

凤唯的沉默更像是在嘲笑赵蔓蔓的自作多情,她渐渐红了眼眶,忍着酸涩:“凤唯,我再也不要听你说了,我要跟你退婚,成全你和柳若嫣!”

凤唯周身的气势急速冰冷,他欺下的身子遮住了所有灯光,蕴热的唇畔贴在她的耳边,低沉的声音似乎在隐忍怒意,可细听之下又似乎又涓涓情丝:“蔓蔓,当初这份婚约是你向皇上求来的恩典,如今要不要退婚,却是由不得你。”

赵蔓蔓难以置信,既然他更喜欢柳若嫣,为何不愿和她退婚,她积蓄的眼泪再也忍不住,掉了下来:“凤唯,你欺负人。”

“欺负便欺负了。”

突然压上来的薄唇,凉凉的,熨帖着她的温热柔软,她所有反抗的话都被压了回去,突如其来的吻,让她不及反应,瞪大了湿润的眼眸。

上一次她醉酒,压根没有印象,可这次她是十分清醒的,清醒着又有点模糊,凤唯是在干嘛?

在她还震惊与凤唯的亲密久久不能回神时,就感觉到口中一阵湿滑,直至延伸进心底,她好像听到千万颗玉珠砸在心上,让她一阵头晕目眩,只能揪着凤唯的衣襟不让自己跌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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