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表哥!”柳若嫣忽然惊呼一声。
赵蔓蔓看去已经愣住了,雪白的锦衣自胸口渐渐映出血色来,湿透了锦衣,她一下就慌了神了。
“你,你流血了,你受伤了?”
凤唯重新握起赵蔓蔓烫伤的手,神色平静,开口时多了一分无奈:“气消了?愿意擦药了吗?”
平缓低沉的嗓音更像是在哄她。
赵蔓蔓瞪大的眼睛,瞬间就流下泪来,她手足无措地拿出
手帕替他捂住胸口:“快宣太医,宣太医呀!”
这点伤,凤唯根本不会放在心上,可是能让赵蔓蔓心疼,不再同他置气,他觉得也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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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蔓蔓在院子里踢着小石子,太医在屋里,她乖乖在屋外等着,柳若嫣揪着手帕站在长廊下看着赵蔓蔓,不知在想什么。
奉玉出来,赵蔓蔓立刻拉着奉玉,问他凤唯是怎么受的伤,他的武功这么高强谁又能伤得了他。
奉玉踌躇间才道:“若不是为了一屋子的人质,那个逃犯又怎么能伤了公子,若不是公子为了不让他们受到一丁点伤害,也不会躲避不及。”
赵蔓蔓呆住了,果然是因为昨晚受的伤。
奉玉看她还云里雾里,索性道:“公子是怕有一人受伤,小郡主就会责怪自己,公子不愿小郡主内疚。”
赵蔓蔓怔住了,她脑子乱了,心里也在受着煎熬,一时不懂凤唯,一时又悔刚才说那样刻薄的话。
奉玉还要去处理事情急忙离开了,柳若嫣看着赵蔓蔓自责伤心的样子,走了过去。
“郡主,你也不必自责,表哥贵为首辅,心怀天下,下安黎民是他的职责,就算不是为了郡主,表哥也会那样做的。”柳若嫣轻软缓缓说着,看着赵蔓蔓的眼神却是坚定有神。
她的眼神让赵蔓蔓很不舒服,她也感觉不到柳若嫣是在安慰她。
赵蔓蔓半垂眸,忽然轻轻执起柳若嫣也被烫伤的手,看向柳若嫣的眼神变得同情:“你的手也被烫伤了,凤唯刚刚大概没注意到,一会让太医也给你瞧瞧吧。”
柳若嫣脸色一瞬发白,她慌乱掩了神色,收回自己的手,嘴角含笑:“郡主的伤要紧。”
赵蔓蔓静静笑了:“一会凤唯自然会给我擦药的。”
柳若嫣僵了笑容,还是微笑着点头,两人没再说话,一心看着房门,各怀心思。
太医终于出来了,赵蔓蔓询问后,得知凤唯并无大碍,才放了心,她准备进屋看凤唯,察觉到柳若嫣也跟在了身后,赵蔓蔓站住了脚,转身,端的是郡主的架势,看向柳若嫣的目光是居高临下的。
“若嫣小姐不是煮了药膳吗?去看看吧,我一人进屋就好,没我的吩咐,你就不必来这个院子了。”
柳若嫣十四岁父母双亡,搬进相府,第一天她就见到了十二岁的赵蔓蔓,天真烂漫却已倾国倾城的小郡主,站在表哥身边,安排着她的饮食起居,表哥则是在书案处理着政务,没有分薄几个眼神给她,只是在小郡主冥思苦想的时候,会偶尔看着小郡主笑一笑,却笑进了她十四岁的心里。
小郡主虽然安排的杂乱无章,可相府的闫管家却是任由着她,然后事后偷偷地一一周到补全。
第一日,闫管家就好意提醒她,小郡主是他们相府未来的女主人,是她未来的表嫂,大意是想让她注意些识相些懂规矩些吧。
柳若嫣攥紧了手里的锦帕,她明白赵蔓蔓的身份,所以从来不会公然顶撞她,所以曲了曲腿,细软道:“那表哥就有劳小郡主了,若嫣先告退了。”
赵蔓蔓看着她离开,才转身进屋,凤唯却好像一直在等她一般,坐在床边,锦袍已穿戴严谨,却又透着一股慵懒。
自她进屋,目光就一直在她身上,熠熠生辉。
看得赵蔓蔓脸上发热,她站在不远处,想起刚刚还在和凤唯置气,此时又来关心他,她不由得别扭起来。
屋里及静,赵蔓蔓正思忖着该说些什么。
“蔓蔓。”
静籁中,凤唯的一声轻唤,在赵蔓蔓心底荡起涟漪。
她呆了半晌,看见凤唯拍了拍身边的床榻,眼角微挑,是淡淡的笑意。
赵蔓蔓在他的示意下,乖乖坐到他的身边……隔了好几尺远。
凤唯目光微凝,伸手握住了赵蔓蔓的手,赵蔓蔓惊讶抬头,猝不及防身子平滑撞进了凤唯怀里,她跳乱了心跳,脸颊犹如织锦霞光,眼底浮上朦朦胧胧的一层水雾。
房中又及静下来,只能听到彼此的呼吸声,温热的,让人沉迷,凤唯脑子里浮现赵蔓蔓醉酒那晚,红润香软的触感,迷了他的眼,让他一时不能自持。
“凤,凤唯……”看着凤唯越来越近的脸,那双眼眸里的炙热让她不敢直视,赵蔓蔓无措的有些结巴,结巴的很软绵。
凤唯停住了,他像是笑了,又像是在叹息:“坐这么远,上药看不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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