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孩子小,就没有错。

江有水把小刀拔出来,擦干净上面的血迹,收进江南西的衣兜里。这把小刀是江有水在学校门口的垃圾桶里捡到的,正好方便江南西削铅笔用。

这时,江南西也看清了对方的样子,是上个月新来的工人,光头佬,一双细长的眼睛阴恻恻的看谁都是待价而沽。

因为平时干活不积极还拈轻怕重而没少被工人们埋怨。光头佬和工人的关系一般,如果不是打牌缺人,大家肯定不愿意带他一起玩。

现在建筑工地上的多是老实巴交的农民,出来卖力气赚钱,光头佬看着就和工地格格不入,和工人更不是同一个世界的人。

而光头佬也时时刻刻一副‘你们一群穷逼,没逼格和我玩’的嘴脸,高高在上,格格不入。

现在有机会了,众人可不就一起明劝暗贬光头佬,总之就是大人不能和小孩计较,计较了就是没风度,没气量。

江南西默默在心里猜测光头佬的来历,想着如何才能把对方赶出工地?这样一个恶心玩意留在工地,对她来说实在是太过危险了。

她不仅力量弱小还不会说话,如果对方盯上她的话,就只能是砧板上的鱼,任意宰割。最好的办法就是把人赶出去,而在这之前,她必须躲避。

有些人,没有任何的道德下限,谁也不知道他会做出什么事来。

因为大家态度一致,光头佬即使心里不服气也只能暂时忍下,然后冷嗖嗖的看着江南西笑,阴森森的像一条潜伏的毒蛇,随时会跳出来咬人。

台风还在继续,外面风声呼呼狂萧。

工地的人还在抹黑打牌,喊牌的声音同样震天响。江南西窝在江有水怀里,不敢像平时一样睡过去,因为黑暗中有一双阴恻恻的眼睛在盯着她。

江南西把小刀掏出来,紧握在手,这样才有微微的安全感。但心底的戾气翻滚像潮水彭拜要把她淹没,淹死。

江南西焦虑、暴躁、怨恨,曾经的噩梦像蚕茧一样把她一层一层包裹起来,让她喘不过来气。今天的光头佬让江南西想起了上辈子的噩梦。

耳边是噩梦里脏兮兮的声音在一遍遍响起‘让我摸一摸,就摸一摸。’

江南西在大腿上掐了一把又一把,努力让自己清醒。江南西心里默默的暗示,噩梦已经过去了,过去了。

但是,耳朵还是黏糊糊脏兮兮的声音,脑海里浮现一张‘和蔼可亲,文明亲切’的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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