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石头亮度还行,而且一直不灭,比蜡烛绝对省钱。
程樘吹了下刨下来的木屑,头也没抬,“那石头是呕吐石。我们村很多用来照明用的。都是在化工厂附近捡回来的不要钱。你这么娇气用不了那个,那个烧起来会臭烘烘的。”
陈茶确实在刘珍珠家闻到了臭烘烘的味道,原来是那石头散发的?!可真是名如其实。
虽然她不认为自己娇气,但是那个臭味她确实闻了想吐,只能作罢。
省钱是没得省了,那就只能想办法赚钱了!
陈茶再次陷入沉思,在这穷乡僻壤,有什么赚钱的办法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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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樘花了两天时间打了两张同款小方桌,又做了四把小椅子和几个马扎。
程樘负责工艺部分,陈茶负责刷漆以及后勤保障。
到崔家集那天,晾干油漆的小家具们就能拿去卖了。
因为上次借板车闹得发小两口子不痛快的原因,这次程樘没借交通工具,找了两根麻绳把小方桌和小椅子往背上一扛,就出门了。
陈茶执意帮他背着那六把马扎,跟在他身后颠颠地去赶集了。
崔家村在钱榆村南边,走小路的话大约只有三四里地,也就半小时的路程。只是小路坑坑洼洼不好走,陈茶有几次差点摔进沟里。
程樘看不过去,强行接过她背上的马扎,还腾出一只手牵着陈茶。
说是牵,其实是拽。
程樘的大手握在陈茶左胳膊肘上方拉着她往前。
陈茶用右手轻拍他手背,“你慢一点,我要跟不上了。”
也不知道一个腿脚不好的人为什么能走路这么快!
程樘放慢脚步,回头看了她一眼,“让你在家等着别跟,你非不听。”
陈茶不服气地反驳:“你第一次做买卖没经验得靠我压场!”
程樘短促地呵了一声,态度显而易见。
呵的陈茶气势短了一截,咕哝道:“不信你试试。”
没想到一语成谶。
虽然程樘的手艺确实好到没得挑而且他这些榆木家具没用钉子都是隼牟结构。但,三村和钱榆村一样都是穷村,村里的百姓哪舍得花钱买家具?
石板砖头搭一下就能当桌子用,板砖一竖就能当板凳坐。
两个人守着小摊在寒风中瑟瑟发抖。
尤其是陈茶,冻得原地小跳。
程樘看了她一眼,一瘸一拐地走了。
等回来的时候往陈茶手里塞了块热乎乎的烤红薯。
红薯在这边被称为是地瓜,因为便宜也是冬天百姓桌上的常客,多用来煮粥或者直接蒸,有炉子的人家也会烤来吃。但,很少有人花钱买。
陈茶低头看看手中的地瓜又抬头看看站在旁边事关不及一样冷着脸微皱着眉一脸不好惹不耐烦模样的程樘,鼻子霎时有点酸。
这个穷到出门一天连午饭都舍不得买的男人,在她身上花钱好像从没小气过。
陈茶吸了下鼻子,把地瓜一分为二,大的那块举到程樘面前。
程樘看了眼地瓜,挑眉,“我不吃这个。”
“我吃不下这么大个。扔了浪费!”陈茶举着地瓜又往程樘面前送了送。
程樘纠结了下还是接过了地瓜,他怕陈茶说假话又怕真的吃不完浪费。
吃完地瓜,陈茶觉得舒坦多了,原地蹦跶了两下,清了清嗓子,两手放在嘴边做喇叭状,大喊:“卖桌椅板凳马扎了!纯榆木家具,好用还不贵!”
程樘吓了一跳,眼神复杂地看了陈茶一眼,没想到她小小一只嗓门能这么高。
“瞧一瞧,看一看!不好不要钱!”
……
集市上,摊贩们都安安静静地守着自己的小摊等买家主动问询。像陈茶这种大喊大叫的还是头一个。
而且她和本地大嗓门的女人们不一样,声音软绵绵的总带着尾音,像把钩子,勾的人们纷纷围了过来。
不只是男人,连女人们围了过来,其中一个妇女蹲下身,在桌椅上敲敲打打仔细研究了一番,问陈茶:“这桌子多少钱?椅子呢?”
陈茶看向程樘。她也没数应该怎么定价。
程樘想了想,道“桌子十五块钱一张,椅子五块钱一把,马扎三块一把,五块钱两把。”
陈茶心道,这价格可真良心。
但是再便宜买家也嫌贵,那妇女问:“还能再便宜点吗?便宜点我买一张桌子带两把椅子。”
程樘犹豫,陈茶笑着道:“婶子,你眼光真好!瞅瞅这做工,还是榆木的。这已经是最低价了。”
砍价是女人的天性,尤其这些农村妇女们,多数都是买把菜还得让小贩搭个葱的主。
妇女撇撇嘴,“再便宜点吧?要不然二十块钱一桌两椅再赠我两个马扎子?”
程樘点头与此同时同时陈茶拒绝:“婶子我们真不挣钱,都不够本,真卖不着!”
那妇女立马掏钱,“你男人都同意了,就这么定了。”
陈茶闻言回头瞪程樘。
她眼里就写着三个字:穷大方!
程樘摸摸鼻子。他就是不愿意听着女人磨磨唧唧。
再说程樘没买过家具也不懂行情,寻思这也没什么本钱,就花了点功夫而已,给了就是赚的,多少也不亏啥。
他实在不愿意听这妇女磨叨。
妇女把钱递给程樘,程樘示意她给陈茶。
陈茶刚伸出手,横空伸出一只手,抓着妇女的胳膊往后拉。
“他的东西你也敢买?不怕晦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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