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国从原来的勉强可以保全自己,时不时丢掉一些边缘的小星球,若是异族攻击猛烈,一些大的星球也会丢失。

池菽曾经看过一段星球被异族占领以后的资料,所有的人类都被当成异族的卵巢和孵化皿,在绝望中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是从元帅接管战事以后这样的事情便再也没有发生过,那些恐怖的异族在元帅的面前就像是不堪一击的垃圾。

池菽当然不希望这样的元帅出事,如果……如果有人找上门来的话,他觉得自己大概还是会答应的。

他摸着自己的心脏,不知为何跳动的有些快,毕竟他是唯一一个可以和元帅联结的人。

他第一次感觉自己是这样强烈的被人需要着,他摸了摸自己的那张面无表情的脸,尝试着在镜子里露出一个微笑。

可惜的是失败了,依旧是一个不伦不类的恐怖笑容。

他失落的回到医院为自己专门准备的水池里休息,刚刚觉醒的人鱼都是渴求水的,觉醒三个月以后这种渴求才会减轻。

他没想到自己醒来的第二天第一眼看见的居然是前来请求他的父母。

他们跪在地上恳求自己主动为元帅治疗,拿到一笔丰厚的报酬,救救他们那个因为打架斗殴需要一大笔赔偿金的孩子。

池菽当时疑惑地歪着头,“你们知道B+的精神力去抚慰元帅意味着什么吗?”

他的父母没有回答,避开了他的视线,只是恳求他救救他的弟弟。

池菽知道他们什么都明白,只是比起自己这个面瘫毫无表情的怪物,从小和他们一起长大的小儿子才比较重要。

他们嚅嗫着开口,“不一定会有事情的,可是你弟弟要是没有这笔钱一辈子就毁了啊。”

池菽只是轻笑了一声,淡淡的提出了自己以后不想再和他们一家有任何牵连的话。

他很小的时候不明白为什么爸爸妈妈更喜欢弟弟,为什么自己笑起来那么难看,后来他明白了,他尽量满足父亲和母亲。

他一直以为两人只是偏心,但是心里还是有他的,但是很可惜,看起来那是他一厢情愿的想法。

第二天池菽就见到他的父母拿着已经签字的协议书和几个穿着军装面容整肃的人进入了小房间,他父母的表情有些忐忑,直到盯着他签下了结婚协议书表情才松怔了几分。

似乎是松了一口气,又似乎有些难堪。

两人望着池菽似乎还想说些什么,少年却已经沉到水池底下,一个多余的眼神都没有分给他们。

同行的几人都带着厚重的青黑色防护面具,面具的左上角雕刻着一直形状怪异的兽类,他们显然不关心两人的想法,他们这次来的目的很简单,就是将池菽安全的带回去,带到元帅的身边。

至于池菽家里发生的事情与他们无关,他们是元帅的亲卫军,唯一需要保证的就是元帅的安全。

池菽看着贴着透明池壁期期艾艾看着他的父母有些气闷,明明是他们自己答应的和他断绝关系,求着他换一条他们亲爱的小儿子的生路,现在这副期期艾艾的样子,究竟是在做给谁看,池菽看着碍眼,眼角忽然瞄到角落的几名一身黑色的士兵。

他干脆甩动鱼尾浮了上去,他的母亲似乎笑了一下,露出一抹慈祥的笑容看向他,“菽菽,妈知道你……”

“喂。”池菽不耐烦地甩着鱼尾,朝着角落里的两人叫了一声,他抿着唇,依旧是没有一丝表情的脸,“我头疼,可以帮我叫一下医生吗?他们两个太吵了。”

角落里的两人反应很迅速,听到他的话,伸手便将他曾经的父母请了出去。

他的母亲似乎很难过,不敢置信地看着她心目中乖巧听话的孩子,似乎不明白他怎么变成了现在这样。

池菽看着两人被半推半请地出了房间,木质的病房门在他的面前合上,池菽盯着水面扯出一个僵硬的笑容。

半晌水面的鱼尾浮动,将那怪异的笑容打散,他回到医院为病人们特质的贝壳床上,昏昏沉沉竟睡了过去。

睡了不多时,他被摇摇晃晃的弄醒了,他睁开眼睛,发现不知何时自己所在的小水池已经被人移了出来,现在正在往飞船上运送。

池菽贴在池壁上,有些疑惑,他记得这些人是说三天后出发的,现在才是第一天的晚上吧。

池子外面的人或许是看出他的疑惑了,其中一个带着黑色面罩的人走到他的面前,“池菽先生,元帅的情况昨天开始恶化,可能要提前进入易感期了,所以我们现在就得出发了,祝您旅途愉快。”

这些人的声音都是统一的电子音,没有丝毫的情绪波动,但是不知为何池菽还是从这个人的身上听到了一股幸灾乐祸的味道,亦或者说是期待看到好戏的模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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