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林寒力气极大,许嬷嬷哪里拗得过他,被他三推四推直接推出了堂屋。

“您就别操心了,殿下知道该怎么做。”

内室里徐承卿已搂着青栀的腰吻了许久,感受到怀中的女子渐渐软了下来,便将手从后背滑落到腰间,最后转到前头,指尖无意间就触碰到也的她的领口。

这一下像是针扎到了青栀身上,一下子令她清醒了几分。她这才发现自己竟已倒在徐承卿的怀里,被他吻得不知日月为何物。

一想到刚才闯进来的林寒,还有先前对她虎视眈眈的许嬷嬷,青栀便忍不住去推徐承卿。

“殿下……”青栀声音颤抖,透出几分害怕来。可徐承卿明明病着力气却极大,她怎么用力都没法儿将他推开。

“徐、徐承卿……”

青栀真有点急了。她怕许嬷嬷闯进来,更怕顾景渊会看到这一切。若是在云韶坊里她或许便从了他了,可现在是在耦园。

青栀手忙脚乱,越想推他便被他抱得越紧,那个吻几乎耗尽了她所有的心力,不仅四肢全身的力气都像是被抽走了一般。

这感觉令人心慌,青栀头脑一片空白,像落水的人即将沉入湖底,连最后一点空气都将要被夺走。

无边的恐惧将她包围,鬼使神差间她竟大胆地张开嘴,冲着徐承卿的嘴唇重重地咬了下去。

血腥味顿时在两人的口中蔓延,青栀感觉摁在自己腰间的手终于松了开来,下一刻徐承卿便放开了她。

失去了倚靠的青栀身子一晃,从床沿滑落下来倒在了床边的脚踏上。在尝到嘴角边的血味时她终于意识到自己方才做了什么,立马起身跪趴在地上,颤声道:“殿、殿下恕罪,妾身……”

话没说完便听咣当一声,竟是徐承卿砸了刚才的那只药碗。

瓷碗的碎裂声太过刺耳,惊得青栀渐身一凛,将头埋在青石地面上再不敢抬起。

她终于记起眼前的这个男人是谁了,他不仅是自己的少年郎,更是当今圣上元后所出的唯一嫡子。是当朝大皇子也是肃亲王,更是手握兵符执掌十万大军,把匈奴人压在漠北边境打得无力还手的男人。

而她居然咬了他!

那一刻青栀才真正尝到了恐惧的滋味,仅存的那点官家女子的傲气荡然无存。她不住磕头求情,心里想的却全是榆姐儿。

她今日怕是要死在这里了,只求徐承卿看在往日的情分上放妹妹一条生路,她别无所求。

可徐承卿一听她磕头似乎更为恼怒。

“够了!”

他从床上坐起身,抬手抹了把嘴边的血渍,几乎是咬牙从喉间溢出两个字:“出去!”

青栀听到这话手脚冰凉,愣了几许才从地上爬起来,来不及整理被他揉皱的衣衫,跌跌撞撞出门去。

门外林寒听到动静早已赶了过来,只为了拦住许嬷嬷而没有进门。此刻见青栀头发散散衣襟微敞地跑出来,不由瞪大了眼睛。

许嬷嬷更是气不打一处来。

看看,她说什么来着,果然是千年修炼的狐狸精,殿下还病着呢,她就这么不管不顾地勾引上了。

方才殿下似乎是生气了,看来她往后也不必手软了,趁早将这祸害除去才好。

成国公家的小姐哪里不好,殿下何苦要被这种女人糟蹋。

思来想去许嬷嬷扭头便走,兀自琢磨对策去了。林寒则是飞奔着去寻了顾景渊,将他请了过来。

顾景渊已然一人小酌了几杯,来时身上带了几分酒意。一进内室看到那满地的碎瓷,又看到徐承卿微肿的嘴角,多少猜到了什么,不由啧啧感叹:“殿下当真是不解风情,我好容易把人请了过来,你也不知怜香惜玉。这下把人惹着了,回头看你如何哄?姑娘家哪能这么硬来……”

徐承卿只觉头痛欲裂,听着顾景渊的声音心头的无名火愈发烧得旺,于是脸色一沉冷声道:“谁说我要哄她了。”

“那你打算怎么办?”

“往后她是生是死,都不必说与我听。”

徐承卿起身扔下这句话后,拿起外袍套在身上,一个人独自走入了外头茫茫的夜色之中。

顾景渊一愣,摸着下巴沉思。

清凉山一行到底发生了什么,为什么徐承卿从那里回来后,整个人就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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