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杰瑞从最开始的恐慌,再到麻木,她知道,许若轻能搞这么大的动静,必定是拿到了确凿的证据。

老元帅听见外面的响动,叫了下人去查探情况,了解事情经过之后,老元帅才有一种原来如此的感觉。

先前要跟许诺风做生意,自然是查过许诺风的,毕竟是要送到军营里的食物,马虎不得。

但她那时候也只知道许诺风以前是皇商许家的家奴,后来不知道为什么被放了出来。

却不知道里面还有这么多的故事。

老元帅叹了口气,这俩年轻人还真是不得了,居然把她都算计到里面去了,有点儿胆识。

老元帅无奈的摇了摇头,要不是许诺风仗着跟自己做生意,这俩年轻人也不敢闹这么大的动静。

这官场的弯弯绕绕,她也是烦不胜烦。

罢了,看在这俩年轻人是为了给母父报仇的份上,老元帅吩咐了下人,让她去顺天府传个话,必须秉公处理。

顺天府门口的鸣冤大鼓砰砰作响,许若轻单薄的身子举着沉重的鼓槌,一下一下的敲击着,每一下都是血泪。

顺天府尹心知这是大案,又有这么多围观百姓,最重要的是老元帅传话的下人也到了,她不敢马虎,当即升堂开审。

“大人。”许若轻跪在大堂之下,眉目悲切却又十分坚定,他将写好的状纸呈交了上去,磕了个响头,“求大人还我许家一个公道。”

顺天府尹看了状纸,心中也是大骇。

当年皇商许家要给独子招赘妻,这事情闹得沸沸扬扬,上京城里就没有不知道的。

结果千挑万选,居然选到这么一个白眼狼。

顺天府尹也不能只看许若轻的一面之词就判案,啪地一声,惊堂木一拍,“许家公子可有何人证物证?”

跪在堂下的许诺风这时候上前了一步,娓娓道来自己当初跟许家母父外出经商,如何遇到的歹人,如何脱险,如何找到的证据。

然后再把自己这些时日里找到的证据都交了上去,也包括跟来的山匪二当家。

这二当家既然答应了要来作证,上堂之后也没有退缩,算得上是个侠义之人了。

这二当家对自己当初知情不报的事情供认不讳。

府尹大人谅他自首又改邪归正,又有小乞丐作证他没有杀过人,反而接济了不少小乞丐和穷苦百姓,只判了他两年的徭役。

二当家心里一下就松快了,做山匪这几年虽然不再愁吃穿,但总是把脑袋别在裤腰带上生活,随时的心惊胆战。

现在不一样了,她只要去服两年的徭役,回来之后就可以堂堂正正的做人了。

人证物证俱全,王杰瑞辨无可辨,却要紧了牙关不肯认罪。

这时候,王家的母父闻讯赶来,跪在堂下哭诉冤枉。

“啪”地一声,又是惊堂木。

府尹大人厉声道:“人证物证俱在,还胆敢不认罪,莫非是本官冤枉了你们不成。”

王家母父自然是知道女儿做了什么,甚至他们也有参与其中,并且最开始女儿上门做赘妻都是他们商量好的。

可他们就这么一个女儿,要是没了,他们还怎么去见王家的列祖列宗。

当即就在堂上又哭又闹。

府尹可不是什么心软的人,直接给俩老东西打了三十大板。

那俩老东西不敢再大闹公堂,转头又开始辱骂许若轻,说她不下蛋,断了王家的香火。

许若轻笑了,他看着痛得一脸惨白的两个老东西,“断了你们王家的香火?如果我没记错的话,是王杰瑞嫁给了我,是我们许家的赘妻,跟你们王家的香火有什么关系?”

话是这么说呀,虽然说入赘了,生的孩子得跟这许家姓,但到底也该是他们王家的血脉呀。

府衙外的人都对那俩老东西指指点点,但也有人说许若轻确实成婚几年了都没动静,要不然怎么可能主动给赘妻纳妾。

许若轻嗤笑了一声,禀明了府尹大人,又传来了许家的一名府医。

那府医一上堂就吓尿了,还没等府尹大人开口问,哆哆嗦嗦的全部交代出来了。

原来,许若轻这些年吃的补药中,一直被下了避子药。

王家母父显然也是没有想到这一点,他们只想谋夺许家的家产,却没想到女儿做得这么绝,当即说不出话来了。

府医是从犯,被判了五十大板,再加五年劳役。

王杰瑞不肯认罪,那就打得她认罪。

几十棍打下去,王杰瑞养尊处优这么多年,怎么守得住,最终还是求饶画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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