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先地铁口的电梯已经被拆除,一条平整的水泥路通到了下面。由于地质的原因,一号线隧道建设的比较深还是比较深的,在地下四五十米,基本和避难所在同一水平。此时入口处已经有不少人,起码有四五百,都背着大包小包的像春运一样,萧辰跟着人流往下走,原先这里萧辰也来过,到了下面,往右走一段五十米左右的地下通道就是地铁站大厅。如今往右通道中间位置已经装了一扇四米高十米宽的厚重防爆门,此时人们都站在门外等着大门打开。

现在已经马三点了,“咔”的一声,一阵嗡嗡的电机转动,防爆门被缓缓开启,目测这扇大门有五十厘米厚,估摸着得有十几吨重。

等到大门完全开启,穿着防护服手里拿着警棍的两个人,看起来完全不像警察,倒像是两小混混,一点站像没有的靠在大门两边。

“都动作快点,老子特么的还赶时间回去呢。”右边小混混打着哈切呵斥道。

萧辰闷着往里走,曾经光洁明亮的地铁站大厅,如今地面散落了一地的垃圾,就那么几盏灯还忽明忽暗的,整个大厅看起来破败不堪,售票机安检仪器全部都拆除了。大厅有两处向下到达地铁站台的楼梯。

来到站台,一号线采用的是双洞双线的设计,一个站台两边是两条地铁隧道,如今只有右边地铁线铁轨还在,左边的铁轨已经被拆除修成了水泥路。几百人背着大包小包沿着这条路一直往南走,有的三五个一起,有的单独一个。

跟在在萧辰后面的几个人,边走边聊着。

“老王,今天搜到啥好东西了,看你把包抱在怀里搂的紧紧的”

“呵呵,没啥,就是些修车工具,你也知道,我以前是个修车工,这些都是我吃饭的家伙。三号避难区二层有个门店,我打算盘下来给人修车赚点小钱,如今家里就剩我和闺女了,她才八岁,我要是死外面了你说闺女可咋活啊?”

“唉,这世道,啥时候是个头啊,要不是还有老婆孩子,死了倒一了百了了。”

“谁说不是呢,我隔壁那一家,唉,说起来就可怜。家里老母亲生病,听说是啥癌,整天疼的死去活来的,那惨叫声街坊邻居都能听到,儿子实在不忍心,想去二号区给搞点药,给几个看门的治安队磕头磕半天,没钱就是不让进,还被打得鼻青脸肿的。昨天大门一开她那儿子就出去了,估计想去市区搞点药,到了晚也没回来。今天午在市区被人发现的时候,已经被冻得硬棒棒的了,腿摔折了,攥着盒止疼药往回爬,手都爬烂了。本来儿子还有份工作搞点粮食,再吃些黑块勉强还能过,现在,唉,你说这一家子以后可咋整?还有老婆和一双儿女呢,两孩子才五六岁。”

“唉,都怪这狗日的方扒皮,不得好死啊”

“嘘,老刘,你不要命啦?后面两治安队的狗腿子很着呢,给听到了你一家就别想活了。”

被叫老刘的头一缩,小心翼翼的回头看了看,发现治安队人没听见,才松了口气。

萧辰听着两人的对话,放慢了脚步。等两人跟来的时候,掏出两根华子递去

“两位老哥怎么称呼,小弟初来乍到,想请教下这官方避难所的规矩。实不相瞒,小弟的私人庇护所被前两天的大火给毁了,实在活不下去了,只能到这了。”

两人激动的接过烟,享受的闻了闻,东张西望一翻,见没人注意到把烟小心揣衣兜里。这才打量翻萧辰。

“我叫刘强,叫我老刘就,这位王国华,请教不敢当,像你这种情况的这两天也有不少,你有啥想打听的,我们知道的一定和你说。”

“刘老哥,王老哥,这进出避难所有啥要求不?听你们说进二号区要交钱,这三号区呢?”

“三号区不用,那里管事的都是治安队的小混混,只有进二号区要交钱,三号区的人也只能进到二号区,二号区的人才能进一号区。当然,你要资源充足,交一千粮食,你也能成为二号区的人。想成为一号区的,还是别想了,不是交钱就行的,住的都是高层或者高层家属,还有警卫队以及他们的家属,那里啥样我们也不知道。”

“对了,你待会到大门的时候别把好东西露出来。新来的人治安队一般都要扒一层皮,你别让他们注意到你就行,到里面就好了,没人管你干嘛。”

“多谢二位老哥了,那这三号区有多大?啥结构的?”

“三号区有十层,每层大概有一平方公里那么大,第一层都是维生设备,供暖供电供氧啥的,第二层有些工厂和店铺,物资交易也在这,不过工厂里的原材料越来越少了。其他层都是住人的,三四层是三区有点钱的人,基本都是拾荒队还有治安队小混混,还有些做些生意的。越往下越挤,日子一层比一层苦。能找点事情做的,忙活一天还能赚点米回来熬点粥喝,那些没工作的,只能靠黑块勉强活着,那玩意根本不是人吃的,都是些老鼠蚯蚓蟑螂啥的搅在一起做的蛋白块,就这还不是每天都有,饿死人是常有的事。”

萧辰皱着眉头听着,方城够狠的,这是要把这几十万人不当人啊,给一口吃的叼着命,别闹事就行,当然,死了最好。

“我记得末日前本地新闻说了,三个避难区配套设施一样,每个都能独立运行,为什么三号挤这么多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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