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曼和张仲廉看沈知意却自带滤镜,天底下的家长都一个心态,孩子绝对是自家的好。五分优秀都能给放大到八分,更别提沈知意这种本来就有八/九分的实力,在两位老人眼里那就是聪明爆表,妥妥的天才。
秦曼很是欣慰,“你把这些穴位都记住了,明天咱们就能学针灸。”
针灸在沈知意眼里自带神秘色彩,听了秦曼这话,沈知意还有些小激动,金针刺穴,那可是绝技呀!等到自己学好了这门本事,以后还能开个养生馆呢,一准儿受欢迎。
这么想着,沈知意的学习动力就更足,回家后,面对沈知行的挑衅和沈知秋的阴阳怪气都把他们当空气,在脑海里一遍又一遍地记人体经络图。
沈知行也纳闷儿,偷偷问张寒梅,“知意这是转性儿了?”
张寒梅还因为沈知意那番话心里对沈知行有点芥蒂,听了沈知行这话也只是淡淡地回了句,“知意本来就文静,这几天也是被逼急眼了。现在这样不挺好?”
“那当然好。”沈知行摸了摸下巴,“谁想天天闹来闹去地过日子,她消停了最好,我们都能轻松点!”
说着,沈知行还乐呵呵地对张寒梅提起他接下来的打算,“我也是能拿工资的人了,等我发了工资,就给妈买一罐雪花膏,再和工友们去看一场电影。对了,今天还有跟我说,他们有路子搞来绿军装,我也想给自己买一套,精神,体面!”
这会儿最时髦的就是绿军装,谁要是能穿上一套军装,那走在大街上绝对能收获一大批羡慕的目光。
沈知行最是好面子,有了工资,自然是要给自己添置点行头。他还想再给自己买块表呢,以前不敢问家里要,现在都能自己拿工资了,沈知行哪还会考虑那么多,早就列了一大堆自己想买的东西。算算价格,一块手表125块,还是沪市的高档货,戴上多有面子啊!也就半年工资,买得起!
张寒梅却听得心里堵得慌,脑海里不住地回想起沈知意先前对她说的那些话,看着沈知行还在那儿念叨着要买哪些东西,张寒梅心里更加不痛快,嗖的沉下脸,拿着抹布擦了擦桌子,又用力将抹布往桌上一扔,开始发火,“一天天的就知道吃,干活就没影儿了,我欠你们的是不是?”
沈知行从来没有要做家务活的概念,只当这话是在骂沈知意,完全没当一回事,还特别贴心地冲着沈知意屋子喊了一声,“知意,说你呢,快出来帮忙!”
沈知意从屋里出来,皮笑肉不笑地看着沈知行,指着地上放着的菜,笑眯眯地对沈知行说道:“明天可是你的主场,体现你一片孝心的时候到了,赶紧表现表现,明天爷爷奶奶吃的菜,都有你一份功劳,老人家肯定更加感动!”
这死丫头什么时候嘴皮子这么利索了?沈知行咬牙瞪着沈知意,沈知意回以无辜眼神,意思十分明确:孝心可不是动动嘴皮子就有的,自己动手啊!
沈知行还在瞪沈知意,却不料张寒梅突然开口给他们安排了任务,“你俩一起干,知行摘菜,知意洗菜,两个人的孝心都不能缺。”
沈知行震惊地看了张寒梅一眼,张张嘴想说些什么,又想到他刚刚才顶了张寒梅的工作,难得听话地搬了张小板凳坐下开始摘菜。
沈知意还等着明天搞个大新闻,自然不会在这个时候和沈知行多费唇舌。反正两个人一起干活,谁也没占便宜,那就干呗!
张寒梅手里乒乒乓乓的,动作显然比以往要重,就连沈建国这样粗神经的人都察觉出几分不对,忍不住问张寒梅,“你这是怎么了,吃炸药了,这么不高兴?”
张寒梅的嘴唇动了动,又忍了下去,按下了心中的不快,手上动作也轻了一点,瞪了沈建国一眼,“我没事!”
沈建国莫名被瞪,更是摸不着头脑,这还叫没事?就差在脸上写着“别惹我”三个大字了。
沈建国想了想,坐到沈知意身边,压低了声音问她,“你今天又惹你妈生气了?”
沈知意十分委屈地看着沈建国,为自己叫屈,“你们出门后没多久,我也出门了,哪会惹妈生气啊?”
“那就奇了怪了,她现在在家好好的,不用上班,就做几顿饭,不挺好?还有什么好生气的?”沈建国实在想不明白。
沈知意心下冷笑,职业女性突然变成一点收入都没有的家庭主妇,马上要过着掌心朝上问人要钱的生活,张寒梅心里能痛快吗?
只可惜,这个道理,沈建国父子,甚至是沈知秋都不会明白。
沈知意当然不会点破这一层窗户纸,慢悠悠地干完自己的活就回屋准备睡觉,明天还有一场好戏呢,可得好好养养精神。
第二天,沈爷爷和沈奶奶来得挺快,沈知意抽空去楼下走了一趟,确定陈婶的亲家也来了后,这才微微一笑,从容地上楼回家。
屋里,沈奶奶先是高兴得将沈知行夸了又夸,又关心了一下沈知秋的腿,最后才把目光落在沈知意身上,嘴角往下耷拉,刻薄的模样便再也藏不住,“我已经当过一次恶人,索性再当一次。知意,你爸心疼你,不好开口,那就由我来说!下乡这事儿,就你去,没得商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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