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沧上了马,他也不怕把马惹急了踢他一脚。
严沧听说他要去自己府邸借住,意味不明的看了他一眼,“你要来便来吧,可别半夜哭着跑了。”
严桁之笑嘻嘻的应了忙道,“不会不会。”
然后死皮赖脸的蹭上了旁人的马,严沧的手下也不能对六皇子做什么,只能任由他抢了自己的马。
这日严沧被封为北战王,原本萧条的门庭,忽然递上了很多拜帖。
管家得了严沧的指示,自然是来者不拒。
他们刚从北境回来,对京里的局势可是一窍不通,站队?站什么队?这天下不都是皇帝的吗?
而我们的六皇子,提前体会了其他将要来王府拜访的人将受到的待遇。
在门外站着岗的将士倒是英气十足,看着就与一般人家的门童不一样,严桁之笑嘻嘻的跟门外的两个大哥打了招呼,再往前走两步便笑不出来了。
从大门到主殿一大片的空地上,竟是连片落叶都不曾有,院内唯余一个四角亭,亭内放着石桌,石桌上的木棋盘都裂了大缝。
严桁之忍不住后退半步,“这是?这是遭了贼了?”因为太过于讶异,后半句的声音都变了调。
管家偷笑了一下,看着自家主人没有招待客人的意思,忙上前,“六皇子说笑了,这是王府怎么可能遭贼。”
严桁之心里安慰着自己,没事这可能就是武将独特的住处,这大片空地八成是为了操练方便。
这么安慰着自己严桁之边向里走,不过走了几步他就觉得不对劲,这王府他早就来过,假山花鸟鱼虫也是样样不缺的,怎么就破败至此了。
严沧也不拦着,任由严桁之在自己的府邸内来回跑。
管家倒是跟在他的后面,主殿除了门口的牌子,屋内只剩下几套桌椅,墙上的挂画花瓶装饰物竟是一件都不在。
他想到了什么,撒开腿就往后院跑。
原本王府后面有一处珍宝园,严沧离开京都时这园内甚至还养着老虎。
而此时的后山别说老虎了,只剩下管家养在后面的几只鸡,吃的还是地上的杂草。
严桁之摇着头回到严沧面前,“不对劲啊哥,不对劲啊,你府里定是遭了贼!”说罢还颔首看向了身后的管家,“这不是外贼,也必然是内贼。”
管家忙摆手,“六皇子可不敢乱说,这府里的东西,都是王爷同意后才发卖了的。”
“胡说,我哥还能让你把他家搬空?!”严桁之叉着腰,就差指着管家的鼻子质问他是不是偷了府里的东西。
严沧看够了热闹,轻敲了下桌子,声音不大但是六皇子立刻噤声。
“闹够了?府里的东西是我让忠叔变卖了。”
六皇子像一只被掐了脖的大公鸡,老老实实坐在了椅子上,“哥你缺钱啊。”
“你知道北境去年打仗,原本军营里的兵加上争来的新兵多少人?”
严桁之不知道他为什么会问自己这个,但是对北境的情况也略有了解,“十余万。”
“截止到我返程回京时,北境目前在册的将士八万三千五百六十二人。”
严桁之没蠢到去问自家哥哥那十余万人怎么就剩了这八万,听到这些数字他不自觉的挺了挺身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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