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刚露出来一丝喜色，他又想起李斯所说的话，脸色有点沉。
此物竟然是武儿所制？
那为何当初不直接将这方法拿出来？
对他爹还要如此藏着掖着？
“王，此方是臣刚从二公子那里得来的，试验出来的第一批纸呈给王过目！”
李思看他面色阴沉，隐约猜到了他的所思所想，连忙开口补充。
除去公子给公输仇的那本书，这些纸确实是头一批制作出来的。
不算是欺君。
嬴政点点头，面色看不出来喜怒。
“朕知道了。”
他平淡开口道。
就算以李斯的眼力，也看不出来他如今到底在想什么，只好退下。
退出宫门的时候还在懊悔。
若是自己这一步反而给二公子招来了王的介意，那可真是大大不好了。
一心只想着给公子谋一个表现的机会，却没想过，普天之下皆是王土。
公子手握如此精妙技术，却没有告知王，这简直是大大的不妙啊！
一时间他有些捶胸顿足。
怪不得公子不肯将这东西大肆宣扬出去。
此物一旦错过了交给王最好时机，再拿出来不过是令人心生烦忧罢了！
而此时嬴政则是盯着那些纸，微不可查的勾起了唇角。
眸中闪烁着一丝玩味。
他能看出来李斯的忐忑。
也更知道李斯忐忑的原因是什么。
只是他面色不好，并不是因为这个原因。
李斯此人十分谨慎。
如今他竟然主动替武儿向自己讨好，岂不是说明了他和武儿也有几分牵扯？
之前可从未见过李斯和武儿有过联系。
短短几日之内接连收服了王离和李斯。
看来是他小看了这个儿子了。
后继无人的担忧部分被打消，然而身为帝王的多疑又让他生起了一份警惕。
如今他可还没死。
虽然之前朝中分为扶苏和胡亥两派，互相攻讦，但两派好歹也算势均力敌。
如今赢武异军突起，绝对会打破这个微妙的平衡。
平衡被打破，那就必须要有一个新的局面。
只是不知道这个新的局面是三足鼎立或是一家独大，甚至是……
嬴政的目光在烛光闪烁之下，显得有些晦暗不清。
罢了。
他收回目光，落在烛光下有些昏黄的纸张。
如今还不是想这件事情的时候。
扶苏如今身中狼毒仍未清醒。
也不知武儿现在可否到了匈奴边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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