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脏,地上再脏,胡某却也不在意,安能以皓皓之白,而蒙世俗之尘埃乎?”胡八万不以为意,反而口中振振有词,说得慷慨激昂。
知道的,他这是挨打了躺地上。
不知道的,还以为他刚为景国打完一场特别惨烈的仗,侥幸归来,可以和英雄相提并论。
“污言秽语,莫要玷污了屈原之诗。”苏诚不屑道。
“诗咱不谈啊,咱就说说白鹿书院。”胡八万突然提高嗓门,“这就是白鹿书院啊,流氓,土匪,无耻,败类。”
“流氓,土匪,无耻,败类……”听完胡八万的一吆喝,外面的白马圣院学子们,纷纷提高嗓门,为他呐喊助威。
苏诚冷笑一声,“景国律法,第一条,凡于闹市聚众闹事者,轻则杖责入狱,重则发配充军,剥夺功名,诸位真要以身试法吗?”
外面的学子们,听到苏诚这话,纷纷静了下来。
胡八万不依不饶,高喊,“乡亲们,各位来评评理啊,白鹿书院欺人太甚,胡某本想提着水果来向白鹿书院的院长赔罪,哪曾想,被这个秀才拦在门外,一顿暴打,还有王法吗,还有法律吗!?”
路过不明真相的百姓们,也纷纷围观了过来。
昨天,白鹿书院的一个秀才敢到醉仙楼吃霸王餐,今天就有秀才敢拦着大门直接动手打人。
这白鹿书院也太下作了吧?
这哪里是教书育人啊,分明是为虎作伥,丢尽景国读书人的脸啊。
见到百姓们跟着议论纷纷。
张肃摆着苦瓜脸,赶忙解释,“我没打他呀,我刚从白鹿书院正门出来,他就撞上来,躺地上,一个劲的哀嚎,脸上的伤也不是我弄的。”
胡八万双手悲怆地拍着青砖地板,又哭又嚎,如同胡同里找茬骂街的悍妇,“乡亲们,圣院的同窗们,你们睁眼看看这禽兽,他打了我,还恶人先告状,污蔑胡某人碰瓷,这哪里是污蔑胡某,分明是污蔑景国的读书人,污蔑白马圣院,污蔑列位至圣先师啊……”
苏诚正色道,“含冤待雪,你找错庙门了,你该去的是府衙,不是在这边聚众闹事!”
胡八万直接耍起无赖来,“哼,这个罪犯要是跑了,景国那么大,我胡某人上哪找去?”
“是何人在我白鹿书院门口吵闹?”朱子柳闻讯而来,身后跟着五名秀才。
朱子柳见到鼻青脸肿的胡八万,冷哼一声,“又是你,胡八万,老夫看你频频与我白鹿书院过不去,想必是要老夫将浩然正气从你天灵盖上灌下去吧?”
胡八万见到朱子柳也不怵,悠哉道,“朱院长,您的学生,好大的胆子,胡某好意提着水果来拜访,却被拒之门外,还被打成这样子,这就是贵院的待客之道吗?”
朱子柳冷冷道,“你现在就可以将张肃带去府衙告官,但前提是你得有力气站起来。”
胡八万听他这么一说,嗤笑一声,翻身站起来,趾高气昂道,“乡亲们,你们都看见了,这就是白鹿书院的待客之道,来了不给茶水,还动手打人,现在就连院长也亲自出来冷言冷语,我看白鹿书院,也不过是藏污纳垢的地方,简直是玷污圣人清誉……”
“白鹿书院这是怎么了?”
“世风日下啊,想不到白鹿书院竟然尽出这种伤风败俗的读书人……”
“真为景国的未来堪忧啊。”
“好在我表哥去了白马圣院,没来白鹿书院,不然就会跟他们一样强拿硬要,到处惹是生非啊?”
“连院长都这样,底下的人,能好到哪里去啊……”
朱子柳愤怒地引出眉心文宫中的浩然正气,大儒的气势一出,压得方圆数里内的百姓鸦雀无声,纷纷双手抱头匍匐在地上。
就连苏诚也感受到了那股愤怒的正气,若不是文宫文胆护着,现在就要被压到地上,发不出声来。
“你们这帮愚民,不明真相就在那妄自非议我白鹿书院的清誉,再敢议论,老夫就……”
“呵呵呵呵……”一阵冷笑声,从白鹿书院外的大街左侧传来,一个瘦如竹竿,细眉小眼,面色焦黄的老者,悠闲自得地走来。
白马圣院的学子们,纷纷朝他恭恭敬敬地作揖,“王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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