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乎意料之外,竟是一间专属的客房?

顾云的眼底划过几分讶异,除了小黑屋外,他也曾经见到过雾水镇上的一些特殊房间,虽说有镇长家的雄奴住入,但里边摆满了刑具,上面还带着新鲜的血迹,甚至挂着几缕肉丝。

而这一间房子里,虽然摆设简单,但十分干净,没有难闻的味道,床垫被子的质量,看上去也很高档。

柏铭撇了撇嘴,按下心里的不平衡,有点不情愿地说道,“这就是你的房间了,我住在对面那一排仆从房,你有事情可以去找我,小事不要烦程管家,更不要烦少爷,懂吗?”

顾云果断应下,他压根不想去烦那名……总是要求共浴的成年雌性。

柏铭见新来的雄奴很识趣,心情稍微好了一点,他又提点道,“不要在宅子里随便乱走,免得有时冲撞到了上门做客的贵客,如果少爷有需要,你再过去伺候,程管家会来通知的。”

顾云轻点了下头,犹豫了一下后,主动开口问道,“请问平时无事的时候,可以出去么?”

柏铭还是第一次从雄奴的嘴里,听见“请”这个字。

受宠的看不起他这样的仆从,受虐的却嫉妒他这样的仆从。

一般雄性相斥,为了能在雌性的身边上位,明争暗斗,竞争激烈,有时候甚至能到你死我活的地步。

毕竟雄性的数量实在是太多了,虽然能力很弱,却能繁衍迅速,所以死了也能减少点不必要的物资消耗。

柏铭咳了一声,语气缓和了一点,但是表情还是很严肃地说道,“我不知道你们乡下地方的规矩是什么,在这里,雄奴不能随意乱走,更不用说外出了。”

“带着席少爷给的标志还好,在帝城之内,不会有雌性违背法律,擅自动有主的雄奴,当然这只是明面上的,你要是走到阴暗的小道上,就说不准了。”

“如果脖子上没有席少爷赏你的这个项圈,那不用说,可能下一秒就会被抓去拍卖,或者被私藏起来,那些贵雌的玩法多种多样,就长成你这样的,恐怕会被轮着玩到死为止。”

顾云沉默了一瞬,而后诚恳地说道,“谢谢提醒。”

柏铭摸了摸脑袋,勉强勾了下嘴,道,“我是怕席少爷的私有物被损坏而已……你自己注意点,也不用太害怕,大门有侍卫看着,在宅子里还是安全的。”

顾云又道了一声谢,弄得那位叫柏铭的雄性,反而有些不好意思。

最后,他跑去帮忙打了一壶热水,又去厨房拿了些不值钱,但是还温热着的宵夜过来后,才板着脸离开。

顾云看着桌子上的水和食物,眉眼微缓,这处宅子里的人际关系,似乎很单纯,氛围还挺友善的。

他喝了点水,吃了点东西,用房屋后边水桶里备着的冷水清洗了下身体后,就上床休息了。

半夜,外边传来了一点响动。

顾云下意识地清醒过来,刚要仔细聆听,那响动声又消失了。

走廊上恢复了侍卫正常的巡逻步伐声,还有程管家呵斥什么的声音。

他稍稍有些疑惑,但并未深究,而是重新躺下,略微疲惫地进入了深眠之中。

另外一边,席正在书房里边,懒洋洋地翻看着一本本记录着各项事情的册子。

他今晚感到很无聊,新收的雄奴不在身边,还要熬夜处理乱七八糟的事务,不过是被逼着出去了一趟,回来就发现有不长眼的朝他的产业伸手了。

伸手就算了,还蠢得连他回来了,都舍不得把手给缩回去。

席看完了一个册子后,随手丢到了旁边的火盆里,他抬眼看向了走进房中的程管家,漫不经心地问道,“大半夜的翻墙……这次是谁不长眼?”

“回禀少爷,是蓝羽家族派来的雄性,他们这次也没有翻墙,是让一名病弱的雄性躺在大门口前,被巡逻的侍从见到了,就直接押下,免得影响宅门风貌。”

“病弱?”席冷笑了一声,“现在送雄性都这样不挑剔了吗,弄个病怏怏的来做什么,为了浪费我的药物?”

程管家摇了摇头,道,“少爷,这应该是和您回来后的一些传闻有关。”

席:“?”

程管家解释道,“外边听说您的新宠是一名野外捡来的带病雄性,每天疼爱得和小心肝一样,都不给其他雌性多看一眼,摸都不给摸,想来是好这一口病美人的调调。”

席:“……”

程管家其实也有一点点担心,“不知道那名叫顾云的雄性,身上是否有什么疑难杂症,需不需要找医师看看?”

最好能悄悄地也给少爷看一看,是不是哪里需要补补。

席无奈地抬起手来,揉了揉眉心,道,“他不是有病,只是身上有伤罢了。”

程管家皱着眉,顿时紧张地问道,“怎么会有伤?少爷您遇到袭击了?!”

席摆了摆手,“捡到的时候就有伤,应该是之前弄到的……今晚的事情你看着处理吧,别弄太大响动,会影响到睡眠。”

程管家极为谦卑地回应道,“少爷放心,既然他们想模仿新来的雄奴,我会好心教导一下,该如何正确模仿。”

席喝了口温茶,将这件事情抛诸脑后,继续工作。

有些事情管家可以帮忙处理,有些重要的决策,却是要亲自去做。

程管家离开的时候,轻轻地带上了房门,只是他脑海中划过一个疑问,少爷看样子是要奋战到天明了,为什么还会在意声音影响到睡眠?

柏铭得到了程管家的指示后,看向了被吊在屋里的横梁上,堵着嘴发不出声音的病弱雄性,严肃的脸上露出了一丝残酷的笑意。

看上去真可怜,是生病了吗?

不不,这样的模仿不够专业。

起码要重伤,才能对得起这份职业操守。

第二天,当顾云起床的时候,便看见远处对面房屋里的柏铭,正在提水冲洗地板。

这样勤快的么,他刚想走过去打一声招呼,看能不能再友善地聊两句,就被顶着黑眼圈走出书房的席给叫住了。

“怎么起这么早?”席小小地打了个呵欠,一把揽住了雄奴的腰,贴在他的脖颈上亲了一下,毫不客气地说道,“陪我睡个回笼觉。”

于是顾云什么话也没有来得及说,就被带上了床,成了一个等身高的雄奴抱枕。

一旁的柏铭远远看了,没什么反应,只是看着地板上那渗着点微红的水流,提起扫帚,继续清洁。

顾云自从进了主卧,就没能再出来过。

直到中午,终于能起身进餐,吃完饭后,又被拉去窗边的软塌上下棋……

这里的下棋方法,有点像失传已久的古法,幸好他之前有研究过一段时间,所以学起来倒不算慢。

顾云本是不想奉陪,可好像下得越差,这名雌性越来劲,似乎在享受虐渣的快乐。

于是他耐着性子,一点一点地学习进步,最后杀得雌性被逼平局,并且拒绝下一场。

原本只是想看雄性输得哭红眼睛的席:“……”

他试图想了想其中的道理,原本一个看起来就像是初学者的对手,是如何能在短短几个小时之内,就能和他不分上下的呢?

再继续下去,席怕自己控制不住,要起杀意。

棋局如战场,下一局棋所耗费的精力,可不比打一战来得少。

他们一般下到兴致起时,杀意会止不住地弥漫开来,虽然不是真的要动手,但是那种气场压力对伤势恢复有害无益。

席让仆从把棋盘收起,饶有兴致地打量了一下这名气平神稳的雄奴。

他难得地夸了一句对手,“学得很快,下得不错。”

顾云尽量让自己迎合雄奴的身份,谦虚地回道,“是奴心大,太逾越了。”

席探过身去,凑得近了,便能留意到这名雄性在默不作声地把屁股往后移。

他似笑非笑地说道,“你真这么想?我怎么看到了后边,你都恨不得把我杀个片甲不留呢?”

顾云想了想,找了个万能的理由,道,“只是一时运气,偶然碰巧罢了。”

席没有戳破雄奴的蹩脚借口,这一看就是平时不擅长撒谎的。

他让程管家准备一下兽车,带着雄奴准备出发前往绿羽家族的豪宅。

裘的请帖在今天一早上就送过来了。

也许是知道了昨晚蓝羽家族搞出的闹剧,这两家向来在商场上杀红了眼,落井下石的事情绝对少不了,所以请贴上特意注明了,晚宴上作陪的绝对都是身体健康的雄性。

而且主题,还是最近风头正盛的“玩具品鉴”!

席对这样的私宴其实兴趣不大,但是裘特意蹲点和他一路回来,也算是多了三辆马车做护卫,甭管实际上用没用到,总要给几分面子。

否则光是看自家雄奴颇有兴趣的模样,他都要把那帖子给撕了丢水里泡成糊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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