Raffles City ventiore,

252 North Bridge Road 179103, Singapore.

莱佛士城会议中心大会场内,新加坡政府财政部拥有100%股权的淡马锡控股公司(Temasek Holdings)高管,正在分析全球投资趋势,如何规避风险。

该公司掌控包括城建、航空、港口等,几乎所有新加坡营业额最大的企业,近年来逐步加大对南部湾市场的投资占比。

曳西疆端坐首列,取下同声传译耳机,手握金头钢笔偶尔记录。

大佬忙到一天只睡5个钟头,睁眼闭眼之间的时间,都在忙公务,四小时一场的会议间隙,曳西疆跟淡马锡同业聊完海岛改造,才得空坐下饮一杯咖啡,将姚远招到身边,“团队几时归国?”

“周一,singaporeair早班机。”姚远还是老实汇报,“曳生,suri我已经通知到。”

通知到,亦无回音。

莱佛士城的咖啡,口感微苦,一口饮完,口腔记得苏蕤讲的kopi~o是黑咖啡要加糖,曳西疆将空杯放到服务生托盘上,姚远递上一块巧克力。

曳生忙起来顾不得用餐,作息不规律,全凭身体过硬,扛下来,时间一长,容易低血糖。

多年工作相伴,形成姚远随身携带巧克力块的习惯,他察觉曳生此刻已经身体不适,一块巧克力就能迅速提高血糖的浓度,缓解症状。

曳西疆接过,剥开薄薄一层外衣,“后边几日的行程?”

姚远翻出ipad,核对后,汇报:“周六、周日两场工程技术进步国际会议,周日晚间是主办方招待酒会。”

“知道了。”

曳西疆食下巧克力回神,起身扣上西服单扣,重振精神,迈步前往下一个会场。

曼禾旗下两万名员工背后,是两万户小家,读书、看病、买楼,都靠薪金支撑,曳生要对跟住他的人负责,必须赢下一场场不见血的战役,资本博弈,冲锋在即,最忌后方失火。

————

日复一日,时间飞逝,当苏蕤收到姚远的归国信息:【下周一早班机】,已经波澜不惊。

在圣乔治道的社区超市里简单采购,苏蕤决定周末闭门不出。

无事可做,就睡到自然醒,亦没有一日三餐限定,日升日落,不知时间,天黑点灯,强降雨来袭,行人避走,夜景冻人。

穿身绸缎吊带,披件同款外袍,苏蕤陷在沙发,抱住个滩羊毛抱枕,温暖人,漫无目的,浏览王家卫的电影。

湿漉漉的长发卷在浴巾里,懒得吹干,不怕头疼。

抽帧的画面,主角在独白。

‘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在什么东西上面都有个日期,秋刀鱼会过期,肉罐头会过期,连保鲜纸都会过期,我开始怀疑,在这个世界上,还有什么东西不会过期?’

……

好有道理。

她想起身喝水,撞掉沙发扶手上的IPONE,震动一下、两下、三下,确定有人来电。

‘爱情这东西,时间很关键,认识得太早或太晚,都不行。’

……

慢腾腾伸手捞回,夹在耳边,苏蕤问:“哪位?”

“是我。”

吓到坐正。

“唔在屋企?”

像被抽查,她如实回答,“在。”

未料到对方下一句是,“开门。”

她记不得如何昏昏噩噩起身去开门,门口站着曳西疆,拖着行李箱,她通话都没挂断,男人已现身眼前。

“大佬?”

曳西疆颔首,自行进门,黑长风衣遍布雨痕,碎叶沾身,原本一丝不苟的发型,于风中凌乱,透出风尘仆仆,在赶行程。

不常见。

苏蕤拉过行李箱放在门厅,递过棉拖,“远哥讲你们乘坐周一的早班机啊?”

曳西疆解开风衣排扣,面不改色,“改了行程。”

“喔,”苏蕤自觉伸手,抱过男人褪下的风衣外套,扑鼻一阵酒气,“大佬饮咗酒?”

“嗯,会议招待酒会。”

曳西疆单穿一件棉T,活动肩颈,长舒一口气,放松心情,发觉苏蕤抱住风衣,傻傻站立,盯住他,“怎么?”

苏蕤想说这里不是崧山府38层,是21楼啊,是她的屋企,“没怎样,我把风衣放到洗衣房去。”

放好转身,发现曳西疆跟在自己身后,四处打量,似新生首日报道,寻不准方向,食堂都要找半晌。

她想起自她住进21楼的屋企,曳西疆再也没有来过。

西厨房里,苏蕤摆弄咖啡机,曳西疆问她,“斯蒂芬斯艺术展如何?”

苏蕤背对他,让他看不见她的表情,只听到细妹讲:“哦,没去。”

几分赌气成分,因是他答应过陪她去,但是食言的也是他自己,曳西疆听得明,当然不再追问。

他想以后细妹知道他的诚意,必然不会再怪自己。

“毋事,艺术展多的是。”

一语带过,换个话题。

提到艺术展就不高兴的苏蕤,更觉得眼前的男人对答应她的事情,完全不上心,更加不开心。

做出一杯摩卡,苏蕤递给他,让他暖身,曳西疆喝掉,蹙眉,并不满意,靠着岛台开口,“没煲汤?”

那一眼睇过来的眼神,分明写着,上次去超市买的那么多食材,你吃的完?

点解这个男人可以理直气壮?

她当然吃的完!

“你去新加坡好多日,早就全部煲汤,统统饮完。”

苏蕤突然不怕他,十四日不闻不问阿,十四个日夜,有些人是不是一日一日数完。

“想喝suri煲的汤啊,怎么办?”曳西疆耍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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