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等裴彦琛起身推开屋门的时候,看见的便是李倚薰端着洗漱的热水站在外面的场景。
她今日穿了一袭石青色的衣裙,玉软花柔,一头乌发柔顺的散在她肩上,娉婷袅娜,瞧着清丽无邪得很。
“你身上的伤是没事了?”裴彦琛站在屋门口,望着某个昨日据说都无法自己脱衣裳的女子。
李倚薰朝裴彦琛走了几步,衣袖朝上滑了一小截,露出手腕上还未完全消失的红痕。她微翘的鼻尖动了动,娇声说道:“疼……”
李倚薰的嗓音甚是动听与悦耳,似夜莺的鸣啼。此时刻意放缓了尾音,更是显得楚楚可怜,让人浮想联翩。
裴彦琛皱眉,将李倚薰手上的热水盆接过来,转身走进屋,没好气道:“既然疼,为何还端着热水在外面站这么久?”
见状,李倚薰自然是亦步亦趋的随裴彦琛进了屋。
“昨日义母让我好好伺候殿下。”
李倚薰站在裴彦琛的身旁,看着他将双手放进热水中洗漱。乖巧说道。
昨日李大夫人是对她说过让她好好伺候裴彦琛的话语。
裴彦琛讶异的扫了李倚薰一眼。昨日他还觉得李倚薰差点被李梁奕欺负了,她也没想着朝他告状和诉苦。今日她就在他的面前变相的告李大夫人的状了。
“如此听你的义母的话语?”裴彦琛将手上的水珠擦干,抬手捏了捏李倚薰小巧的鼻子。
李倚薰顺势握住裴彦琛的大手,她将脸蛋贴着他的掌心,眸光澄澈透亮,“我是被义父和义母买回来的,卖身契还在义父和义母的手里,自然不敢不听义父与义母的话语。”
裴彦琛眸光一顿。总算明白李倚薰向他告状的目的。
李倚薰现在毕竟并非良家女,只要她的卖身契还在李梁奕和李大夫人的手中,她的生死便只能够任李梁奕和李大夫人随意拿捏。
她知道李梁奕和李大夫人不会将卖身契给她,所以想让他帮她向李大夫人和李梁奕讨要卖身契。
按理凭他的身份,让他向李梁奕和李大夫人讨要她的卖身契并不是太难的事情,只是让他向李梁奕和李大夫人讨要她的卖身契容易,日后如何安置李倚薰却有些让他犯难。
大皇子府不缺一个女子居住的屋子,他名下也有许多宅院空着。只是李倚薰在花楼待过是一个雷,以他所处的位置,日后很有可能有人以此事大做文章,他若是将李倚薰带进大皇子府,或者安置在他的私宅,便等于主动给敌人送了一个把柄和弱点。
裴彦琛的指腹轻轻地摩挲着李倚薰的脸蛋,一时没有言语。
“日后不必这样做了。”半晌,裴彦琛瞥了一眼面前的脸盆,缓缓说道。
他不需要她在他的面前做伺候人的事情。
李倚薰见裴彦琛对她的卖身契的事情避而不谈,便大概知道他的心思了。若是说不失望是不可能的,可是谁让她是那个卑微的求助他的人呢?
因此李倚薰的脸上的微笑不变,她的脸蛋在他的掌心蹭了蹭,媚态横生,杏眸中带着几分讨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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