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叮铃铃!]

[叮铃铃!]

了年头的老宅子,两室一厅一卫的格局。从屋里的家具和用品来看,似乎是常年一个人居住的。

就在这时,放在茶几前都已经被磨得包浆了的功能机忽而发出了刺耳的闹铃声。

把笤帚和簸箕倚靠着墙边,额前冒着细密虚汗的老人神情期待、焦急,可又好像走不快,尽量的挪着步子,只从次卧走到客厅的功夫,就喘着气,手撑着已经被磨包浆了的红木沙发慢慢坐下。

拿起手机,调整了呼吸后,才迫不及待的按下了接通。

“爸!”

身穿军装,面容刚毅的中年男人立的笔挺出现在视频里,洪亮的声音随之响起。

“哎!哎!爸听见了!”

一看到儿子,徐农平就感觉身所有的疼痛、毛病都好了,连忙回应道。

“爸,您最近身体还好吧?”

“我好着呢!”

“您脸色看去,爸,等我回去了,一定得带您好好调理调理身体。”

“我刚刚给你那屋打扫卫生,出一身汗!”

父子俩没聊太久,那边有队里的规矩,不像是普通人想打多久打多久,没多会,徐农平就有些不舍的挂断了电话。

他又走进次卧,先倚在门边,浑浊的眸子满是怀念的看着这间屋子。贴着的明星海报,垂挂着的足球,桌面坑坑洼洼的书桌,甚至于在桌角,还刻着‘喜欢xxx’的字样。

从儿子当兵开始,徐农平就把儿子的房间保存的与曾经一模一样。

重新拿起笤帚、簸箕,一寸寸的打扫起次卧的卫生,徐农平将这当成是自己这辈子最后一次打扫儿子的房间了。

许久。

徐农平弄好了卫生,他把一封遗书,以及银行卡存折,以及各项东西都放在一个盒子里。盒子就放在茶几的正中央,用一张父子俩最后的合照压着。

做完这一切,老人披衣服,踉跄着离了家。他难得的打了一辆出租车,道了一句‘圆和医疗’。

圆和医疗。

贵宾手术室。

徐农平躺在手术床,看着面前的无影灯,他攥了攥拳头,内心里有些紧张,也有些恐惧。他不断回想起几天前的景象…

还正在思嘱,耳边响起了一阵有力的脚步声。

一道身影站在了面前,伴随着的是他理性、平静的话语声:

“身体果然进一步的崩溃了。”

“由肾衰竭引起的全身多部位器官衰竭…你的那位主治医生没有说错,你的生命如果没有我的插手,应当已经真正的进入了屈指可数的倒计时。”

陆平放下了手里的片子,他看着眼前的老人,继续说道:

“第一,我们的手术就要开始了。需要提前告知你的是,因为手术引起的,不管是任何的后果,都需要由你自身承担。哪怕是在手术床,当场死亡。”

“明白,或不明白。”

略微停顿,沉声问道。

六十八岁的徐农平嘴唇苍白、颤抖,他大口的吸了最后一口气,用沙哑的声音回应道:“明…明白。”

“好。那么第二点,我再一次需要向你确认,你手术前,以及手术后都绝不会透露任何关于这场手术的内容,一旦被我们得知你泄露了相关信息,我们将会以极端的手段将所有信息抹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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