麻豆里,郑森驻扎在这儿坐镇指挥。
大肚社的袭击让他明白即使不主动招惹土番,不断迁移到台湾来的汉人也在挤压着这些土番的生存空间,双方之间的矛盾无法缓和,文明人之间都常常爆发冲突而不是用言语来沟通和平解决问题,更何况是这些尚未开化的土番?
在麻豆里,他见到了北港逃过来的汉人,听到了大肚土番在北港的暴行。
对此,郑森一边命令郭怀一董胄藻两人兵分两路出击,一边传信何斌。
“兹台湾土番者,先受荷兰人统治之土番村社,限期十五日来赤嵌抚受王化,否则天兵将至,踏平叛逆。”
台湾土番的战斗力什么样,郑森很清楚,即使大肚社的人多一些,那也没用,他们至多拉出上万壮丁,可大部分都是弓箭长枪还没什么甲胄的人上战场,不就是纯纯的炮灰吗?
反观郑森这边,北港的遇袭让他勃然大怒,为此抽调出了近三千人的大军北上,这可不只是为了击退大肚社,如果仅仅是为了达到击退敌军的目的,光中村有善的五百武士就足以做到了。
他来,是要扫荡北港以北的土番,将大肚社剿灭,以儆效尤。
荷兰人在台湾二十年的经营才算将大部分土番征服,想接收荷兰人在台湾的政治遗产,光靠嘴皮子是不行的,没有武力征讨血腥镇压,这些土番只会一次次的反叛,让他疲于奔命。
而对荷兰人统治这些土番的制度,郑森并不打算全盘接纳,开什么玩笑,我大明对付蛮夷可是有一套的,西南云贵的土司制度不板板正正的放在那里吗?
直接照抄完事,非常的简单。
算计好了讨伐大肚社之后对其他土番的处理办法,以及今后统治台湾的方式,北港前线的战斗也再一次打响了。
这是崇祯十七年的元宵节,本来该在赤嵌大办特办,好生庆祝一番的,奈何因为大肚社的事情整个赤嵌的汉人都没了心情,同样心情不佳的还有身处大员沙州之上热兰遮城中的保罗。
“郑森的信来了,呵呵,你葬送了公司在台湾最后一点挪逾的空间。”
扫了一眼信上的内容,贝德尔吞咽着口水嘴硬道:“即使我们不挑拨,源源不断的汉人被运到台湾,公司也同样会失去与一官谈判的实力!”
保罗眯起眼,注视着眼前这个大胡子的家伙,不愧是军队出身,愚不可及。
“你搞错了,我们现在面对的不是一官,而是他的儿子!”
“有什么区别吗?”
贝德尔不解,保罗深吸一口气与他解释道。
“一官老了,如果我们得罪他,为了利益,也为了不想麻烦,公司与郑氏的生意不会受到影响,而郑森不一样,他很年轻,很有才能,是个野心勃勃的人,如果让我选,我宁愿选择与一官交恶。”
保罗叹了口气:“大肚社的土著要是没有发起这次袭击,郑森再过几个月就要离开台湾了,而汉人的势力一直局限在赤嵌北港一带,我们或许还能有机会重回台湾大岛,可现在...”
普罗民遮城签订合约之后,保罗和贝德尔之间出现了分歧,大员的荷兰人并没有心甘情愿的接受这一切,保罗所想的是暂避锋芒等待巴达维亚的援军赶到郑森离开台湾之后,将台湾南部收回,造成既定事实后,与郑氏进行谈判,吸取上次教训不与郑森掰扯而是直接找郑芝龙,不管是用什么办法,总之底线是一定要保住台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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