台湾,赤嵌。

从水坝渡河的时候,王二虎瞥了一眼水坝的进度。

“赶在春耕前能修好?”

“不知道,不过听府上的长官们说,至少能保证排涝正常,以后慢慢修就是了。”

“也是...”

王二虎心中对家里的田地有所挂念,自己当民兵前去溪北防御土番虽然危险,但待满一年就能多十亩地的田地上限,他过年的时候他已经跟老爹合计好了,待够五年吃满政策再说,反正去溪北当兵有粮吃有银子拿,就是比郑家的大兵拿的少许多而已。

趁着北边来的流民抵达赤嵌这一波机会,王二虎终于讨到了一个心心念念的婆娘,对方是直隶大名府人,比他大两岁身边还带了个五岁的女娃,母女俩都是又瘦又小显然一路过来不少受罪。

他用了十五两银子的彩礼把女方娶回的家,惹得周围亲友眼红,王二虎也觉得幸运,问女方原因,人家只说看中他踏实肯干,希望待自己母女好。

对此王二虎自然是满口答应,于是在度过了个把月的老婆孩子热炕头生活后,他就跟着好兄弟刘庆进了民兵队,训练月余被调到了溪北进行卫垦工作。

过了新港溪后,沿途看见好几个村庄,基本都是在原先的熟番村社旧址上,住进去的北方移民已经开始了耕种作业,熟番留下的土地没有去动,还没到种稻子的时间,在干枯的芦苇荡以及枯草丛间,一处处火苗被点起,冬日即将结束的这个关头这种放火开荒的场面在台南处处可见。

“咱们往内陆开荒,岂不是要跟番子碰面?”

到了地方之后,王二虎逮着傍晚的夕阳朝东看了看,发现距离山区只有十里左右,顿时大惊失色的向刘庆问道。

他记得很清楚,出发前刘庆告诉他来北面是提防土番过来骚扰他们种地的,可这个距离,马上开春山里的生番粮食短缺,势必会出山抢汉人的,在鸡笼挖矿时他就见识到了这些生番的厉害,要不是有地形优势和大兵们保护,这金矿还真不好挖。

刘庆撇了撇嘴:“不就是土番吗,怕那么狠干嘛?要不是会跟土番作战,你以为哪来这么好的差事?”

“跟你说,现在这民兵队多少人想进都进不来呢,我帮你进来花了不少银子跟人情,现在大公子不停地往台湾运人,这才几个月,就运来了好几万人,以后人肯定越来越多,就赤嵌那点地怎么可能够用,你是想种一辈子地还是想杀几个土番立功领赏?”

“别看咱们现在是民兵,没听见村里到处传吗?北边有大官让闯贼杀了,朝廷守不住北边要跑到江南,总兵大人到时候肯定会更有势力,咱们跟着大公子混,说不定也有出人头地的一天,唉,真到了那一天我刘庆说什么也得置办上三五百亩田产,盖上那么一进宅院,啧啧。”

听着刘庆描绘的美好蓝图,王二虎也不由得心动了。

蓦的他听到不远处响起一阵笑声,看过去后发现是营里的其他民兵,从他们的眼中,王二虎看到了和刘庆一样的渴望。

三五百亩地,一进宅院...

杀番,领赏!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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