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来了又来了!”
“嘿嘿,二公子真靠谱,说送人过来就送,一点也不含糊!”
“那是,哎哎,我听小道消息说,过些日子会有北地山东的人坐二爷的船南下呢。”
“信你个鬼,就算真的有,也难娶,我家兄弟多,没那么多银子娶媳妇,能讨个日本婆娘就行了。”
“你小子真没福气,唉,说起来我也和你一样,咱们算是难兄难弟了。”
普罗民遮城和谈过后,台湾岛上的气氛为之一清,荷兰人陆续撤回热兰遮城与普罗民遮城,郑森在赤嵌清扫了零碎的一些土番部落,算是彻底将新港溪以南虎头山以北的土地肃清。
不过在新港溪以北并非是没有汉人村社了,沿海分布的汉人至少还有几千人,这些村社郑森虽然有支援武器让他们自我防守,并在新港溪之战后委董胄藻隔三差五渡河北上巡视诸番威慑,暂时稳定了局势。
新港溪河口,一支舰队在码头停靠,这里面除了三艘郑氏的福船之外,另有两艘朝鲜船和日本船,一共七艘船只。
船只停靠在码头,从船上下来了许多神色紧张的女子,其中大半是倭女,而另有一部分和倭女装束不同的,看样子应是朝鲜女子。
“不愧是吾弟,若是他人怎能从日本迁来如此多女子?”
看到这些倭女和朝鲜女子的到来,郑森深感欣慰,郑道周说到做到,送来的日本移民里,大多数都是年轻女子,少部分男性也都是未成年的孩子,如果是在以前,或许还算轻松,毕竟郑氏与日本的关系非常紧密,在日本的门路很多。
但自从十年前德川幕府的第三代征夷大将军德川家光接连发布“锁国令”,隔绝与外界的一切联系,并在四年前禁止同葡萄牙贸易往来之后,只保留了与中国,朝鲜,荷兰,琉球等国的交往。
郑氏虽未被切断贸易,但生意也受到了限制,如此大规模向海外输送国人,对身处日本的郑道周来说,应该也是困难重重的,即使他是郑氏在日本的代表。
商船南来吸引了许多人前来观看,最多的当然是台南的汉人男子们,他们大多是光棍汉子,每年辛苦劳作,就为的是能攒下银子娶上一房媳妇,奈何汉家女子彩礼昂贵,即使有人想去番女也不容易。
生番不说了,与汉人习性相近的熟番女子也不是那么容易娶的,他们亦要彩礼,不要彩礼的则都要男人入赘,可汉人入赘去了土番村社,那不就成了野人?
故此,台湾近五万汉人,这里的大部分男人都是孤零零一个人,平日消解火气,也只能去荷兰人的城里青楼消费,而这又要被荷兰人盘剥一道。
这些单身汉来码头的目的也很简单,之前和中村有善一起来的第一批倭女大部分都已找到了人家,台湾不比中国日本,条件简陋,渡海风尘仆仆前来的倭女不论是带不带孩子的都很难一个人在这儿生存下去,想要活下来,就得和汉人结合,组建新的家庭。
这些女子在日本也多是苦日子过下来的,台湾虽苦,但好处也很明显,地多人少,只要肯干,就有饭吃,更喜人的是,开垦出来的土地是自己的,对农民来说,没有比这更让人兴奋的事情了。
不过中村一行来的倭女拢共就千余人,僧多粥少一下子就都被抢完了,手快有手慢无,剩下的光棍们只能眼看周围以往勾肩搭背的弟兄现在老婆孩子热炕头,心里那叫一个难受,四下一琢磨,继续在村子里等未免太过被动。
于是就有那脑子机灵的跑到码头候着,专门等平户的船,至于地里的甘蔗则由兄弟好友帮忙收割,或者干脆放着,反正也不差这几天。
这种行为一出现,想吃独食是不可能的,一传十十传百,也就造就了这看起来颇为滑稽的场面。
从船上下来的倭女还没反应过来呢,就受到了土路两旁的男人们招呼,他们都尽可能的将自己打扮干净些,并穿上家里最好的衣服出门,有的还挥舞起手上的银票以证明自己的财富,乱哄哄的一团,全然没想到自己说的话这些倭女朝鲜女子根本听不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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