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青点。

十四个知青听到要让他们去培育试验田后一脸犹疑。

任红梗着脖子,不知为何趾高气扬的语气,“我们每天在这辛勤劳动,挣的工分连肚子都填不饱,现在还让我们去开发新的种植技术?我们不去,谁爱去谁去,凭什么让我们当试验品?”

刘力正要心平气和地哄她们,咋说人家是城里来的,分到他们队就要尽好照顾他们的责任。

于冬月抢先说道:“土地是农民的天,是农民的地,是农民的命脉和养家糊口的宝藏,土地才是试验品,你是什么东西,也配跟土地比。”

于冬月看到任红就想起,她哄着于东升抢了原主广播站工作的事,导致原主苦哈哈在地里干活手里一分钱都没有,她气不打一处来。

要说也该她任红倒霉,那边广播站的工作到手没几天,队里开会决定不需要每天转播新闻了,每周或隔周说一些大事件就可以,这事妇女队长赵小草就能干,何必再多拿出10块钱来。任红只得再回地里上工挣工分。

于东升跟她说好的,于冬月出嫁就会娶她回家享福,啥也不用她干。可谁知于冬月并没嫁给出了彩礼的老周家,还把人家父子俩送进去吃牢饭了。

她还是去打听了才知道,于家不止没钱给她出彩礼,老周家还经常去闹他们还彩礼钱。

更何况,于东升现在可是去采石场接受过改造的人,全队的人都知道,还在台子上念了检讨。好多人都知道她和于东升是差点就结婚的关系,她都丢死人了,她才不会跟家里欠钱还接受了改造的男人在一起。

现在于东升还总来纠缠她,她烦死了。

厌屋及乌!

任红现在看见于冬月就想呕,要不是她,自己也不会被牵连着这么丢脸。

任红高声吆喝,“现在是在强制让我们服从吗?我们也有说不的权利。”

身后几个知青跟着附和。

于冬月声色俱厉,“所以任红知青现在是在带头反抗组织的决定吗?”

任红身形一僵,她心里也知道去试验田和在地里割稻子没啥区别,不会更苦了,她只是不想随了于冬月的意,现在却被她盖了这么一顶大帽子,目光涣散,不敢轻易开口。

女知青迟晚看见任红被挤兑心有不忿,“任红知青只是说我们可以有选择,而不是被强制性的接受所有安排,如果是这样,哪天把我们分到修铁路、采石场那种地方,我们也要无条件服从组织的决定吗?”

“不然呢?”

于冬月坦荡荡。

对啊,不然呢,当然要无条件服从组织的一切决定啊。

于冬月乘胜追击,“知识青年下乡,是为了让你们接受贫下中农再教育,是让你们利用以前所学的知识帮助农村可以发展得更好。不是让你们干点活就抱怨,让你们嫌贫爱富、逃避劳动,同样的活干了那么久还不如村里一个10岁的娃娃干得好。”

“让你们去实验大棚种植,并不是逼迫你们去接受更不好的条件。如果你们不去,快到冬天了,冰天雪地,寒冷刺骨,你们就要去修路、挖沟渠、采石场,或者编竹篓,没看见那些在家编竹篓的手上胳膊上都是伤痕吗,真以为那东西容易呢?”

“一不小心划了脸,回城以后可咋整啊,不过你们要是不想回城,以后就在咱村过日子就不用怕了,咱村的人不太看脸。”

有几个年轻的知青吓到了,现在每天风吹日晒皮肤已经不好了,再划伤了脸,谁愿意自己好好的脸上带着疤痕啊。

再说修路挖沟渠那活虽然没干过,也听到那些去的人说起过,一趟出去好些天,每天噎又凉又硬的干粮,连这破木板床都睡不着。

一个浓眉大眼的女知青片刻惊慌后高举手,“我加入,我叫程晓薇。”

于冬月拍手叫好,“好,我记得给你分一块好点的地,这地理位置很重要的。离门口近一点的,也省得你每次施肥除草都要走好远。”

话音刚落,几个知青怕晚了分到远的位置,争先恐后去刘力那报名。

“刘大队长,是我先说的。”

“我我我,队长,我腿脚不好,刮风下雨关节疼得不行,您给我分一块离门口近点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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