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抬起头,紫红色的眼睛里带着点笑意,若是深究,却没有提及心上人的羞怯,“她对我很好,钢笔上还刻了她的名字呢。”

青年语带炫耀,微微翻转手腕,上面一小串平假名立刻出现在白鸟的视线里。

听到他这样说,白鸟嘴角抽搐一下,好不容易才绷住了表情。

他本能地跳过了这个话题,问:“凤先生认识那位森田雄吗?你和他是什么关系?”

‘凤真一’用空闲的一只手挪动了棋盘上的一颗棋子,他有些纳闷道:“你认为我和他有关系?因为他诬陷我?”

他抬眸:“你们为什么会认为是我指使那种蠢货?我只知道他是凤二的特助,今天之前我连他长什么样子都不知道”

白鸟皱眉:“你从来没和他见过面?”

‘凤真一’换了个单手撑着下巴的姿势,漫不经心道:“没有。”

白鸟:“那上周二下午三点,你去过东京XX路秋镜咖啡厅。”

“唔?”青年疑惑歪头,思索了片刻,最终点头道:“去过。喝下午茶。”

白鸟:“你确定这件事和你没有关系?”

“我确定。”

白鸟长舒一口气,点了点头,从座椅上站起来,“我暂时没有疑问了。再见。”

白鸟本以为‘凤真一’会坐在椅子上目送他离开,毕竟这很符合他嚣张大少爷的性子。

然后他受宠若惊地看着凤少爷从座位上站起来,‘送’他们到了门口。

白鸟:“?”他不对劲。

不过很快他就知道为什么了。

录笔录的警官出了卧室之后,‘凤真一’倚靠在门边,对守在门口的红发男人道:“不是说要邀请我共舞?”

他微微勾唇,视线落到西川绫人身上时莫名有种说不清的旖旎。

跟着白鸟的那位年轻警察见状,皱了皱眉,“这位先生,按照规定……”嫌疑人是要被严格单独看管的。

黑发男人叹了口气,打断了他,“一定要我把话说明白吗?”

他伸手抓住了西川绫人的领带,语调低沉而暧昧,“我已经答应了我的保镖先生,和他跳舞。”

他拉扯的力道有些重,红发青年不自觉地倾身过去,领带出现松垮,露出一小截白皙的皮肤

西川绫人抬手扣住那只抓着他领带的手,轻笑道:“初次见面,一见钟情。”

干柴烈火,抵死缠绵。

高大的俊美青年,一双含情的红眸紧紧盯着自己的雇主。

“你们……?”没见过世面的保守男青年似乎意识到了什么,当即红着脸支支吾吾起来。

白鸟任三郎嘴角抽了抽,没想到对方这个时候还有心情猎艳。

但对于‘凤真一’这种人,白鸟警官向来秉持着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的原则,他点头示意后拉着自己的下属快步离开了,仿佛身后有什么洪水猛兽在追。

井野瞪大了眼睛,嘴巴都长成了“O”型。

不对啊,是谁说自己卖艺不卖身?

井野看了看西装笔挺虽然看不到脸但很有气质的雇主先生,神色复杂。

难不成这就是传说中的见色起意?

井野不知道,井野也不敢问。

他觉得自己不应该在门里,而应该在门外,于是自觉地跟着警员离开了,还不忘悄悄对新上司竖了个大拇指。

打扰人谈恋爱要被驴踢,打扰人猎艳恐怕也是一样的。

等到外人离开,卧室门口,黑发青年那双紫红色的眸子逐渐沉寂下去,情绪慢慢冷凝直到消失,他扯着领带的手再次使力,在西川绫人的喉结上落下一吻。

这是一个信号。

下一刻,门板开合后落锁的声音在空无一人的走廊里响了起来。

夜色浓重,正值初夏,月光透过落地窗洒落在室内。

黑发青年摘下了他花哨的面具,坐在椅子上,双腿交叠,单手撑着下巴,月光照亮他俊美的侧颜。

“你还有四个小时的时间取悦我。”

如果是在里世界身居高位的人或许会认识这张脸——死屋之鼠的主人,费奥多尔·米哈伊洛维奇·陀思妥耶夫斯基。

里世界更喜欢称之为“魔人”,费奥多尔·D。

也是里世界人尽皆知的,西川绫人的‘仇敌’。

红发男人单膝跪地,衣襟半敞,半面身子隐于黑暗中。

他微微附身,在魔人膝头落下一吻。

‘如您所愿。’

*

一楼的临时办公地点,白鸟警官正在查看刚刚调出来的监控录像,森田雄说的时间点,拿着银色钢笔的‘凤真一’果然出现在了画面里,在监控清晰的视角下,他的右手做了一个白鸟异常熟悉的习惯性动作——转笔。

白鸟任三郎皱眉:“森田雄有什么异常吗?”

女警思索片刻,道:“白鸟先生,有一点很奇怪。森田雄因为不明原因的死亡威胁长时间处在警惕状态。”

“除此之外,还有一个问题,他好像很在意时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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