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臭小子,她给你的桂花糕,你吃的倒是快,老夫给你的桂花糕,怎么就不肯吃呢?”韩听云气鼓鼓地站在窗边,咬牙切齿道。

李慕白站在浴桶边瞧着他,无奈道:“谁知道是您老人家给的,就放着窗子边,什么话都不给我留,我还以为是那个师兄师姐用来毒死老鼠的,生怕吃了一命呜呼。”

韩听云将要说出的话哽在嗓子里,嘴巴张开又闭上,竟不知道说些什么好,只能怒气冲冲的挥起袖子。

“您老人家生什么气啊,还有吗?我可馋的不行了,天天瞅着那香喷喷的桂花糕,想吃又不敢吃,”与师父相处十几年,李慕白那不知道怎么哄这个怪老头,嬉皮笑脸的开口问道。

韩听云哼了一声,十分傲娇:“没了”。

“欸?”

韩听云潇洒转身就踏空离去,眨眼就没了踪影。

这莫名其妙的出现又莫名其妙的离开。

李慕白挠了挠头,转头又看见放在窗沿上的桂花糕,又忍不住笑出声,还是那个口是心非的师父啊……

他披着白袍,将桶中清水再一次丢出屋外,也不知道是不是他的错觉……总觉得外面的树木越发茂盛了。

收回散乱的思绪,端着装着桂花糕的圆盘,坐到床沿边上,拿出枕下的书页打卷的秘籍。

这书,他上次借了一天匆匆看完又还了回去,前几日与江道颜谈起这事,没想到她也看过,且提了一句书中还有些许内容隐藏在暗处。

李慕白顿时起了兴趣,毕竟那可是江道颜,上辈子承影宗唯一活下去且差点复仇成功的人……

他深吸了口气,凝神静气低头细看,书中原本的内容属实无趣,与其他书籍没什么两样,开头是一位自称胡丕的金丹修士自创的剑法,据他所言他用此剑法只需微薄灵力便可有翻山倒海之势。

李慕白微微皱眉,嘴里嚼着黏腻的桂花糕,再看书上其他师兄的笔记,练出他所说的效果,竟毫无一人,不过也不足为奇,毕竟世传的秘籍中大多是自创者累计平生经验开辟独最适合自己的道法,后来继承者少有十分契合之人能将他人道法威力使出十成模样,总归是比本人差了几分。

而让他诧异的是这几位师兄对这本书的点评极其犀利,甚至可以说是怒斥,说这书简直就是胡说八道,害人不浅……

欸?这倒有趣,他上次只看了那师兄的红色笔记,还没有注意看别的,这下来了兴致,索性一口气看完。

日头偏西,天色将暗,山上薄雾渐起。

——嘭、嘭、嘭!

屋外敲门声急促响起,许是李慕白半天没反应,力度越发大起来,像是要把门拆了似的。

“来了来了,”沉浸在书中的李慕白从书中抽出思绪,扭头看向紧闭的房门,不耐烦的喊道。

——咿呀

刺耳尖锐的木轴转动声响起,硕大的拳头堪堪在李慕白清秀的脸上一厘米处停住。

风静林歇,李慕白嘴角上扬,语气戏谑道:“梁师弟,这是对我有意见?”

梁乐问急忙收回拳头,不由讪笑道:“你这么才开门……”语调都低了几个度。

李慕白斜瞥了一眼,眼神薄凉,没接着说话,随即关上房门,径直跨步前行。

“欸?慕白你听我解释啊,”他脸一垮,匆匆忙忙的跟在身后。

“你身上怎么一股桂花味?”

“抓奸吗?凑那么近干嘛,离我远点。”

“不是,你怎么会有桂花味啊?”

“快点走,吃饭了。”

月明星稀,静谧四周只有急促的小河流水声响起,茂密草丛中的萤火虫扑闪着微弱莹光。

朦胧月光覆在白袍之上,如银纱披散,华丽而柔美,手中的慎沉漆黑如墨,隐于夜色之中,李慕白做贼似的往周围张望。

“应该没人吧,”他小声嘀咕:“梦山师兄对不起,我实在忍不住了,就练这一套剑法……”

“引水灵气入体,以其为主导,让周围水汽凝结于剑身再挥出……”

他深吸了口气,照着记忆中的功法运气而起。

第一次失败,意料之中,再接再厉。

第五次、第六次……

这水怎么凝不起来?

他轻喝一声,凝神再来!

黑雾缓缓遮住皎洁满月,树下的李慕白看着手中的木剑,微微眯眼,还是不行,秘籍上的那位前辈可是第一次就尝试成功了,还说这功法的难度只是寻常。

难道真的是自己悟性不成?

可承影宗那么多天资卓越的师兄弟,难道就没有一个练出来?

不服气的李慕白再一次丹田运气。

风平浪静,低处的嫩草摇曳。

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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