晃神间,一个月的时间飞逝而过。
李慕白三人站在石阶上望着前方逐渐缩小的人影们,半响无言。
正如谭梦山所说那样,三人稍微熟悉了一些以后,就陆续有其他师兄师姐跑来天梯这边,同他们一起爬青梯,一起锻炼体魄。
心高气傲的三个人原本想着与师兄、师姐们相比,虽然可能会差一些,但也不会慢到哪里去,第一次时,还抱着比试的心理,咬着牙跟在背后,结果师兄都爬第二轮了,他们三个还在半路艰难踏步……
原本以为这样也就罢了,没想到这天只是许久没有锻炼的简单热身,接下来的几天,师兄们扛着几十斤的沙袋爬梯,速度还比他们快很多,有的人一下午能爬三、四轮……
梁乐问甚至怀疑他们是不是有什么方法解开被封印的灵力。
麻了麻了,看着优秀的师兄师姐们彻底麻木了。
总之三人彻底放弃了超过师兄、师姐一鸣惊人的念头,老老实实踩着一阶阶的青石向上努力,不过有了师兄们在前面带头,三个人爬梯速度也是越来越快,原来整整一下午才能登顶,现在居然能提前一个、半个时辰出来,可谓进步神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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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空澄澈无云,山中浓翠不减。
李慕白从宛如清水的浴桶中站起身,水滴随着脖颈往下落,陷入锁骨的三角凹处,形成浅浅的水洼,他却浑然不知,自顾自的往前走去,手抬起间,水洼猛烈摇晃,再一次往下坠落,少年身上的线条青涩却也初具雏形,在擦拭时的摆动下越发明显。
浴巾重新挂上木架,白袍扬起又落下,再抬眼望去,白色宽袍的少年郎眉眼清朗,嘴角挂着淡笑,有如清风拂过。
李慕白微微扬手,桶中清水如无物般飘在空子中,再一推,水骤然飞出窗外,落入树林中,微微松了口气,大步跨出房门。
今日早了一刻钟登顶,本想学着师兄、师姐们再来一轮,却被邱长老阻止,告知以他们现在的一致最多只能爬一轮,再多容易伤了身体根基,于是乎,三人被迫回房打坐修炼。
这下日刚西垂,李慕白想着离晚饭还有些时间,索性开门离开小院,与旁边是梁乐问说了一声,旋即往山中藏书阁走去。
他前些日子就与师兄打听过,门中藏书阁只需拿着代表身份的木牌过去就行,从早到晚都向弟子开放的,无需在意闭门时间。
绕过诸多小院,浓郁翠绿的树林茂密处,黑铁沉木搭成的七层小楼藏层层绿叶之间,飞檐翘角上挂着四角铜铃随风而晃动,发出清脆的响声,再往前走几步,温度徒然降低了许多,虽然寒冷却十分干燥,想来是承影宗用了什么法子来保护藏书。
李慕白欲再抬脚往前,一穿着黑袍的枯瘦老者悄无声息的忽然出现在面前。
他怔了一下才微微弯腰,喊道:“长老。”
那老者只是僵硬地点了点头,眼眸之中满是浑浊,用沙哑而苍老的声音说道:“灵牌。”
李慕白旋即扯下腰间的木牌递过去。
满是褶皱、老人斑的手接过,只是淡淡看了一眼就弹指丢回去,微微点头,嘱咐道:“筑基弟子只能去第一层,倘若想借书,一天一个灵力。”
李慕白摸了摸直接挂回腰间的木牌,点了点头,来之前就被师兄叮嘱过一遍,现在再听一遍也无妨。
老者话音刚落,身形如烟雾般散去,在深林中显得又几分渗人。
李慕白摸着木牌,心道不知是何种身法,看起来颇为奇特,暂且放下疑惑,大步跨进藏书阁中。
阳光透过木窗的花格斜射入屋内,映出斑斓光映,望不到尽头的黑檀书架矗立其中,纸页发黄的书整齐排列在木架上,空气里弥漫着浓浓的书墨味,放眼望去,这第一层静谧无人。
李慕白按着之前的想法,寻到基础剑谱的书架前,随便拿了一本剑法就盘腿坐到木地板上,翻开,细细琢磨。
此来不为学习什么剑法,只是想看一些最基础的剑修知识,以免再一次因为前世的丹修逻辑而判断失误,草草看去,半响就翻了数十本,心中有来大概的剑修框架。
“咦?”李慕白看着一本满是笔记的秘籍,发出疑惑的声音,秘籍上有师兄弟、甚至长老随手记下的感悟并不足以为奇,刚刚他看的书里也有不少。
可这本秘籍只有一人的笔记,密密麻麻的从封面到最后一页,无一空隙,要知道这只是藏书阁的最低一层,放着的都是最简单的入门秘籍,甚至有部分只是门中长老、弟子觉得有趣的杂书,与修炼无半点关系……
谁会在最底层浪费时间呢?
李慕白来了兴趣,慢慢翻开,凝神细看。
屋外归于黑夜,阁中不知何时点起明灯。
李慕白从书中恍然抬头。
“什么时辰了?遭了!”他想起与其他两人约定的吃饭时间,急急忙忙站起来,拿着看了一半的书就往外冲。
黑雾飘到面前,逐渐浮现出黑袍老者的实体出来。
“长老,我要借这本书,”李慕白匆匆说道。
老者看了一眼书名,抬手往木牌轻轻一点,随即道:“可以了,去吧。”
“多谢长老,”李慕白话音刚落,人便冲向林中小路。
老者望着消失的背影,喃喃道:“这本书……好像有不少人借过吧。”
一声冷哼从身后响起,琪蓝色长袍的瘦矮老者踏空而站。
“韩大长老,”黑袍老者喊道,虽是敬语,语气却戏谑之极:“没想到我们韩大长老还有跟踪人的一天。”
韩听云冷冷瞥他一眼,开口道:“藏书阁第一层怎么没有关于丹修的书。”
“那不是你们丹修自持身份,非说第一层配不上你们高贵的丹修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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