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的手受伤了?”

娇娇眼尖,要帮她上药。

宴瑟不想让其起疑心,这里的古怪从那片竹林就开始酝酿,发酵至如今,便伸出手去,“劳烦你了。”

尽管隔着面具,都能感觉到女孩笑得极其灿烂。

她不禁手一抖,药粉落空,避开了伤口的地方。

“抱歉。”

“没关系,这药还有。”

对方在尽可能地释放善意,但她仍觉得背后发凉。

这个凉不是心理上的,是物理上的,什么时候这整个园子都在渐渐变得模糊,待她的瞳距收缩后,一切才变得光明起来。

身后的,是一大片坟地。

有的坟冢前插着歪歪扭扭的木牌子,有的干脆就是座孤坟,连主人的姓名都无。

“此处危险,我们先离开吧。”

娇娇给她上药的心思暴露地太过明显,看到她愣了一瞬的模样,及时地收回药瓶,不着痕迹地给男子使了个眼色。

宴瑟点了点头,这破地方看得她害怕,她活在二十一世纪,不是个迷信的人,但鬼神之事她还是有些许的抵触,毕竟这个世界明晃晃地有!

“离开?”

一道声音出现在她的后脑勺上空。

堂溪燿不是离开了吗?怎么还在这儿,刚才是迷惑人的一步。

这下不知背后凉意四冒,她整个身子都开始发抖。

男子接到娇娇的指令,和堂溪燿混打作一团。

堂溪燿的功力什么时候这么差了!完全失了蛇妖打斗时的完全优势。

她不知道,这段时间堂溪燿体内的气息涌动地比任何一个时期都厉害,他不惧死,但既然又生了一次,万事都要做得明白,比如他体内的煞气究竟是怎么回事。

冥姬,是他无论如何都要找的。

黑色的丝线像浓墨般汹涌而出,和白茫茫的一片对比鲜明,他的眼里没有生人,挡他的路的人都要死。

“我和无冤无仇的,为何非盯着我不放?”

不去追恣柳,她一个无足轻重的人,就是死了也对他没任何好处。

堂溪燿只是用看死人的目光,短暂地从她身上瞥过,当初在屋里有桌椅遮挡,在轿子里没直起过身体,他没看清。

如今一看,这身形像极了一个人,一个他日夜都想亲手将她折磨至死的女人。

“把面具摘下来!”

他倒要看看是不是,如果是,他不会让她死得这么轻松。

如果不是,倒能给她个全尸。

声音能变,但这张脸还能换吗?

“凭什么?”她尽可能地拖着,这面具除非她自己要摘,他是没有办法的。

“我不介意自己帮你。”

面具男子也被这黑色丝线裹住了手脚,机械地用利器去砍,但却徒劳,这丝极有韧性,蚕丝都未及它的质优。

宴瑟紧张地看着他,丹田被封的灵力正在慢慢逸出,她使了伤身的法子,将临门一脚的封印冲去。

佩剑在手中化形,抓上剑柄,缠绕的丝线被劈开。

娇娇和面具男也被她救出。

但她能感受到娇娇明显地惊诧,刚才应该是把她当成了一个修为低下的修士。一直冷漠的面具男的眼神也在她的剑上有片刻的滞留,出了吃惊还有深层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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