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何人,巡游司可是你在主事?”

许鸣从后面骑马赶到前面,看了一眼拦在大街上的拒马,就听见拒马后的大队人马中,领头的那位青衣通判在问话。

“本铁令,行不改名坐不改姓,许鸣是也,你又是何人,竟阻我巡游司办案?”许鸣骑在马上,朗声喝问。

蒋铨哼了一声,“本官乃青风郡府通判,你小小铁令巡游,竟然抄没举人之家,小子你是不是昏头了,还不快归还家当,释放尔等滥抓之人。”

许鸣从怀中拿出一块晶莹剔透的白色令牌,“天巡令在此,本铁令受命主办李敬闻一案,你可要阻我?”

“依大离律,本案中既无妖邪,又无修行事,涉及凡俗狱讼听断,那就应当由郡府衙门来办此案,太守大人已将此案全权委托给本通判审理。”

蒋铨手指许鸣,喝问道:“你们巡游司就这么目无法纪吗?”

“本铁令懒得跟你争,再说那李敬闻也是个五品修行者,今天这路是过定了!”

“赵都尉,把前面的拒马搬开,照常前进,任何胆敢阻拦之人,格杀勿论。”许鸣毫无感情的下达了命令。

赵龙指示着兵丁挪开拒马,亲自行在最前方,朝着阻挡的捕快人群缓步驶去。

面对高头大马,再加上披甲府兵,这些捕快根本拦不住,只能一步一步的后退。

蒋铨深吸一口气,知道若是真让巡游司来审李敬闻,那自己定然也要被拖下水,现在唯一之计就与这巡游司争抢这主审之权,抢不抢得到是一回事,能拖延时间就行,等丰陵那边发力,这事才能有好结果。

想到这里,蒋铨走到捕快面前,双手张开,拦在了车马前,“巡游司主审此案,不合法规,受朝廷俸禄,断不能让尔等肆意妄为。”

许鸣笑眯眯的看着蒋铨,“你受的是李氏的俸禄吧,把他也抓了,带回巡游司衙门。”

赵龙紧握缰绳,不安的看着许鸣,“这可是通判大人。”

“抓,只要是阻拦巡游司办案的,通通抓回去,反正咱们那牢房管够。”许鸣心说通判怎么了?

今天就是天王老子来了,也要抓!

就这样赵龙心一横,亲手打退上前阻扰的捕快,将通判上了枷,堵上嘴,由兵丁押了起来。

再加上兵丁面对捕快阻挡,抽刀见了血,这些捕快只好一路跟随,又不敢上前营救蒋铨。

就这样跟到了巡游司衙门,眼睁睁的看着通判大人被押了进去。

巡游司中,郑才顺看着搬运财物的队伍,在前衙找到许鸣,“许铁令,这是?”

“不是说了去抄家吗,这些就是从李敬闻家里抄来的。”

郑才顺叹了口气,“我说的不是这,我是想问你怎么把蒋通判也抓了?”

“那家伙挡我们队伍,不抓他抓谁,”许鸣看着满脸愁容的郑才顺,“郑大人放心,很快天都总衙会有命令下来的,抓个区区通判不算事的。”

郑才顺深深的看了一眼许鸣,拍了拍他的肩,“既然尉迟大人让你主理此案那我也不多问了,只是希望闹到这个地步还能收场。”

看着转去后衙的郑才顺,许鸣摇了摇头,郑才顺过于谨小慎微,循规蹈矩了,这也不怪他,这是视角问题,所在位置的局限性让他看不清形势。

而许鸣自己本质上是从天下最顶端的视角来看待事情的,只不过要以符合许鸣的身份的方式来行事,所以看起来行事狂悖。

他也不是没想过,开大号直接去丰陵把他们给扬了。

但这样行事过于酷烈,会让更多的世家感到唇亡齿寒,现在他要走的是堂堂正正的路线,要用能让天下人都同仇敌忾起来。

“来人!”许鸣朝外喊了一声,巡游司的衙差走了进来,“写个告示贴出去,就说两日后,将在巡游司门口公审李敬闻。”

“再多印些,全城都张贴一下,将此事广而告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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