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稚看了眼闻宴惨白如鬼的脸色,俊脸微有怒意,命她停下来歇息。
闻宴摇头,轻轻拒绝。
谢稚只能俯下身,背上人。
两人马不停蹄地赶回了孙家,踹开房门,拖出了陈英杰。
陈英杰倒是手段了得,经历了惊心动魄的一夜,他竟还活着,只是面如土色,脊骨断裂,从脖子以下失去了知觉,如一条濒死的狗般奄奄一息仰躺在地上。
见到闻宴,他恶狠狠地瞪着她,“是你,是你,你这恶毒的……嗬嗬,来人……”
闻宴:“是我,怎样,两女鬼的滋味美妙吧。”
狗男人翻白眼,差点晕倒过去,“贱人,贱人!”
孙父孙母也已早已醒来,心急如焚地等待消息。一听闻宴说,害死孙婉玉的果真是陈英杰,理智尽失,叫人拖着陈英杰,就要去告官。
这动静惊动了左邻右舍,纷纷询问发生了什么。当听清楚前因后果,众人瞪大眼睛,皆不敢相信,有人竟这样丧心病狂。
“是不是误会了,英杰侍奉你们两口子一向勤勉,跟亲生爹娘一般。”
“他以前待婉玉多好,大家都看在眼里啊。”
“岳父岳母,小婿不明白,你们在说什么?”狡猾如陈英杰,到如今还在装无辜。
孙家两老人出离愤怒,“只恨我们没早点发现这狼子野心之人!陈英杰,你隐瞒婉玉生下的那一双儿女,当我们不知道吗?”
一言出,众人哗然。
陈英杰养了外室?他不是对妻子向来最痴情吗?
陈英杰脸色一变,飞快地反应过来:“没有,岳父岳母为何要这样冤枉我。”
“事到如今还敢狡辩!”孙母唾骂,“咱们现在就去镇北街老乌龙巷,信不信你娘都在那里,亲手照顾自己的孙子孙女!”
明白无从抵赖,陈英杰苦笑:“那事,是我对不住婉玉,家母念孙成疾,婉玉又不许纳妾,没办法我才……”
竟将他有外室子的原因,全甩给了亡妻。
言语间暗示是孙婉玉不能生养,又悍烈善妒,他才不得不做出这等错事。
不孝有三无后为大,他就算有错,也是逼不得已。
陈英杰深情道:“但在我心里,婉玉依然是最重要的女人,她是我原配妻子,我的孩儿就是她的孩儿——”
“呸!”不等他说完,孙母一口唾沫喷在这无耻男人的脸上。
孙家二老不可置信,两人瞪大了眼,像是第一次看清了这个女婿的丑恶嘴脸。
看清以后,愈发自责。
明明很早之前,女儿就举止失常,可笑他们被程英杰欺骗,竟还以为女儿过得好,是他们看走了眼,害了闺女。
“岳父岳母,你们不明不白的何以冤枉我,根据大邺律例,这罪过可也不轻。”
陈英杰眼神阴沉地倒打一耙。
事情暴露,他反而有恃无恐。
是,孙婉玉那蠢女人,就是他唆使自尽的,又如何?
大邺朝办案讲究证据,谁有证据,哈哈,谁能找到他的证据。
只是他精心维护多年的人设崩塌,这让爱重名声的陈英杰面容扭曲,心里恨到了极点。
孙父孙母面对死不认罪的陈英杰,身子左摇右晃,险些晕倒过去。
女儿已去了一年,有什么痕迹,怕都已被这畜生灭除,他们要到哪里去找证据。
望着死不承认的恶徒,两老人眼底漫上赤红。
索性就将这恶人一刀捅死,有什么罪,他们自去府衙投案。
……这是他们做爹娘的,最后能给闺女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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