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光沉思，在一旁观察血牙犬尸体的小七抬起头试探性询问，“会不会是在劫难到来前它们溜进来的，十二灵兽阵是常年都开着吗？”
谢明竹尽管已经和她熟悉，但相处间还是不太自在，偏过头口吻反而和缓了一些，“正常情况下是常年都开。”
尤其是在有大灾变前。
小七假设的那种诅咒降临前阵法没开，血牙犬偷溜进来，等阵法开了它们也出不去的情况基本不存在。
不过她对这个世界的情况不了解，做出这类猜测不足为奇。
和光说，“想不明白的事先不要想了。”她一挥手灵力卷起的积雪将血牙犬的尸体覆盖，血腥气也渐渐淡去，“我们继续向前走吧，只要见到其他人总会有答案的。”
三人再次开始赶路，这次他们因为进入都城所以安全了的心态渐渐淡去，种种诡异与反常让他们加倍警惕起来。
*
男人站在打开的窗子前，看着不远处灰色的鸟儿重新飞向天际，几片羽毛轻轻飘落在洁白的雪地上。
他看起来好像很高兴，“看起来我们的客人有些本事，只上小菜确实是我这个主人太失礼了。”
他像是在对着什么不知名的存在说，“去吧，好好招待远道而来的客人们。”
阳光照不到的角落，有数只猩红的眼睛蓦地睁开。
“你也好好准备。”他又对殿中人说。
一直立在殿中静候命令的女人眼中闪过奇异的光彩，应声，“是。”
*
半个小时后。
和光三人先后停住步伐，甚至不用彼此交流提醒，那种被恶意凝视，被杀意包围的强烈感觉已经说明一切。
他们瞬间警惕起来，感到独属于兽类的想要将一切撕碎的可怕野蛮气息越来越近。
小七有些紧张的睁大眼睛，一路上他们也遭遇过不少妖兽袭击，但这种群体带来的密集压迫感，她还是第一次面对。
没错，她感受到很多道气息在蠢蠢欲动。
我可以吗？我会不会拖累他们？
和光像是察觉到小七的紧张，将自己的距离挪的与她更近了些。
此时已经接近傍晚，起风了。猎猎肃杀晚风中，她就像一件柔软的衣袍，将小七罩在自己的保护范围里，让人感到温暖又安心。
小七几乎本能地想将自己藏进和光的后背，她似乎很习惯也很信任依赖和光，但她马上就为自己的想法感到惭愧。
她不能总是依赖别人，她跟来是为了帮和光。
小七下定决心，转过身与和光呈背对背的防守姿态，面对即将到来的敌人。
我不能拖和光的后腿，就算帮不上忙我也不能拖累他们。她想。
和光仰起头，因为她感觉到最强烈的那道视线来自不远处的高层建筑，同时那道气息也是逼近过来的所有气息里最可怕的。
那道视线的主人也没有试图隐藏自己，最先映入和光眼帘的是一层漂亮的皮毛，随后是称得上高大厚重的身形。
一张毛茸茸但有些尖利的面孔，灵活摆动的四肢，猩红的眼睛，是猴子，准确的说食脑猴。
和光不知道为什么突然想起曾经护送一界来客回去时，在那里游玩的时候看到过的小动物。
那个世界的猴子种类很多，尤其是有一种叫做金丝猴的猴子，皮毛十分漂亮。
后来她听那位来客提过，说他们那里有些人喜欢吃猴脑，不过那是违背法则的，后来随着法度的完善才越来越少了。
他随口一提和光随耳一听，直到现在被这些食脑猴包围，她竟然生出一种近乎诡异的轮回报应之感。
眼前这只猴子体型高大，显然是猴王，随着它的出现其他隐藏身形的食脑猴也从四面八方涌来，围成一个巨大的圆将他们包围其中。
和光将指尖搭在自己的刀柄上，身侧不远处的谢明竹突然开口，“这是食脑猴，最喜欢的就是食用人脑，其他小型妖兽其次，速度很灵敏，防御中级。如果你觉得躲不开它们的攻击，注意多防御自身。”
和光余光瞥见他面色紧绷，知道这话其实不是对自己说的。
谢明竹的话确实不是对她说的，他与和光家世相当，受的教育，生存环境基本一致，他了解的和光也了解。
一起同行这么多天，他知道小七有些身手，但到底有多少实力他并不了解，从小七不自信的模样来看，应该不是特别擅长战斗。
他以为和光会叮嘱两句，结果就见和光一直盯着猴王不知道在想什么，只好自己开口提醒。
眼见和光用视线瞄他，谢明竹也没理，反正肯定不会说什么正经事，相反大有可能招来一句肉麻兮兮的，竹子，你真是体贴呀。
“我知道了。”小七紧张的将双掌握成拳，“我一定会小心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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