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燕如转头,那名公子并没有力气走得太远,很快就被一辆马车拦住了,不知道马车上那华服的公子垂首对他询问了什么,很快那名公子就被人扶上了车。

在摇晃的车帘彻底挡住之前,江燕如看见马车里两人的嘴贴着嘴,紧密又急迫地纠缠,好像慢上一刻就会被火烧上身。

江燕如看得面红耳赤,不可置信地瞪圆了眼。

适才那公子他所想的帮助,难道就是要她用嘴贴着他的嘴,两人缠在一块儿,像两条缺水的鱼互相争夺对方口里那点空气般吗?

江燕如闭紧了自己的嘴,幸亏自己刚刚没有答应,要不然这得多难为情。

几个路人从他们身边而过,江燕如听得断断续续。

“刚刚没看错吧,那不是西昌王的男宠吗,怎么爬到北隆王的车上去了。”

一人笑地促狭:“莫不是失宠了?”

“就是失宠了也不必这么快把自己送上门,一日没人骑.他就受不了?再浪荡的妓子也没有他这般下贱。”有人鄙夷道。

“啧,老兄你是不知道,这还不是十五年前锦衣卫从外面弄来的口口,专门用来对付那些三贞九烈的罪人,就是用在男子身上也会让他欲.火焚身,自甘堕落。”

“还有这等奇药,如今还有吗?”

江燕如被萧恕拉着快步离去,只来得及听见那人最后的声音。

“没有了,当初内乱之际,被人一把火都烧了。”

“可惜了……”

江燕如的注意力还留在那几个走过路人身上,因为没听全而生出疑惑,转头问:“哥哥,你听到他们说的是什么么?”

谁知她这一扭头,却见萧恕的眼尾漾出一抹异色。

江燕如心中一紧,终于觉察到了一丝异样。

萧恕这个模样,和刚刚那个□□求欢的公子好似没有多大区别。

甚至,他的这幅模样更让人心如擂鼓、气血上涌。

江燕如不知道为何忽然变得紧张,如临大敌。

她浑身绷得像被拉开的弓,仿佛只要风吹草动,她就会离弦而去,逃之夭夭。

萧恕宛若不察,只是瞬也不瞬地盯着她,视线徘徊在她轻咬住的唇瓣上,那丰盈水润的两片唇瓣像是沾了露水的花瓣,惹人喜爱。

若他咬上去,是不是就能纾解这场席卷而来的火。

他难以自控地升起了这样的念头,汗打湿了鬓角,显出一副颓唐却又格外绝艳的一面。

江燕如不由自主后退一步,然而萧恕出手更为迅速,拽着她快速拐进了紧挨着白府的一处暗巷。

甬道狭隘,玉兰树冠盖过了巷道的顶端,只有很稀薄的阳光能穿透那些层叠的枝桠照到巷子里。

幽香浮动,暗影拂掠。

江燕如往后一靠,后脊就触碰到了身后粗粝砂石抹平的墙面。

可见再富丽堂皇的地方,都会有鄙陋粗制的地方。

就像一个再坚不可摧的人,也有暂无人知的弱点。

萧恕抬手,以肘撑于墙上,他自上而下俯瞰下来,就好像是盘踞在天上的鹰在观察地上蒙头乱窜的猎物,认真地、仔细地盘算要从何处下口。

旃檀的异香像一张网,铺天盖地笼罩下来。

江燕如就犹如被被五指山压住的猴子,再也不能动弹,只有手指紧张地扣在石墙上,仿佛期盼着哪里能扣出一条退路。

萧恕的嗓音如丝,绵柔似蜜,响在她的耳畔:

“你要帮他……不如帮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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