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遥:“?”

“怎么说话呢?我头发好好在头顶上待着呢。”苏遥以为这位祖宗又在怼人,然而突然意识到什么——

从刚才的收租大妈到刚才的李主任和秘书,还有微笑不语的工作人员,他们都喜欢瞅自己的脑袋瓜。

顺着毛绒绒的兔耳朵摸到柔软的细发,再往上就是硌手的发茬儿,又短又扎手。

苏遥:“?”他的头发呢?他那又软又顺的头发呢?

“不是吧。”萧麦不可思议地瞪大了眼:“遥遥公主,你这年纪轻轻的,怎么人还没老头发先入土了?你不会背着我做手术了吧!”

她又觉得不对:“这上面也没疤呀!遥儿,你不会真秃了吧?还是和狗打架了?不是宗澄那狗崽子欺负你了吧!”

“在说什么屁话!”现在,苏遥才确定自个儿脑袋上至少有三处坑坑洼洼的地方,全是拜柏子弦保镖所赐。

被薅秃兔毛不说,变成人后也没见长回来,不用看也知道现在自己就是个有名无实的地中海。

被薅光毛的地方秃秃的,虽说长出了新的发茬儿,但是又短又稀,压根就盖不住头皮,连在一块儿比地中海还丑。

人家地中海好歹有棱有角,自个儿这个就像狗啃的,关键是他还顶着这么个惊世骇俗的发型晃荡的了好几圈。

完了他还没发现……

下一秒,苏遥掀起卫衣上的帽子盖在头顶:“你,别跟着我,我想静静。”

去动管局静一静。

工作人员以为萧麦是苏遥老婆,喊她去签收钥匙,徒留苏遥一人在外晃荡。

他蹲在墙边回想刚刚经历过哪些社死场面,再算算这辈子还有没有和刚才那些人遇见的可能。

“没关系,一辈子很快就过去了。”他给萧麦发了个语音条:“亲,我们下辈子再见吧。”

他准备先走了。

他要去买假发片。

最后假发片没买成,他被执法人员喊到了动管局。

傅崇澜今日早晨来到动管局自首,承认他使用违法手段延长垂耳兔适应期,包括时间、地点、作案工具、作案动机交代得一清二楚,就差当事人来核实了。

“作案动机是什么?”苏遥至今不得其解。

马组长说:“想把你留在身边。”

“想把我留在身边?”苏遥笑了,不知道是在笑傅崇澜卑鄙,还是在笑自己天真,“就只有这一个理由?”

“抱歉,苏先生,和案件相关的我们现在不方便透露。”马组长认真询问道:“你现在只需要告诉我们这是不是真的就好,包括适应期的时间、细节,你说得越详细,才能敲定傅崇澜违法犯罪的证据。你身为垂耳兔,受到法律特殊保护。如果有人使用非法手段控制你的适应期,请你一定要告诉我们,这种性质非常恶劣。”

“我想见一面傅崇澜。”

马组长拒绝了他的要求:“按照规定,不可以。”

这时候,在电话里被傅崇潭骂得狗血淋头的燕久走过来,示意律师和马组长去沟通,为苏遥争取到五分钟的交流时间。

“苏先生,我知道作为一个外人不该插手你和傅总之间的事情。”燕久拦住苏遥,鼓起勇气才继续说:“但是傅总没有恶意,他也是想保护你。如果这件事被曝光,傅总的形象、名誉乃至整个傅家和傅氏集团都将受到影响,造成的损失也是无法估量的,甚至还将面临牢狱之灾。这件事,傅总做的太果决了。苏先生,我知道你也不愿意看到这样的事情发生,所以希望你能帮我们劝劝傅总,他代表的不仅仅是自己。”

苏遥抬起头,死死盯住燕久:“我成全了傅总,成全了傅家,成全了傅氏集团。”

“那我呢?”

他就活该被下药,他就活该差点被掐死?

傅崇澜显得很平静,即使双手被手铐锁着也没太大波动,听到推门声响抬起头,默默地看着苏遥。

“为什么这样做?”

傅崇澜缓缓道:“你说,只有我坦白面对自己的错误,你才会消气。”

“以为这样就能求得我的原谅?”苏遥想起刚才燕久告诉他的那番话,只觉得可笑:“傅崇澜,你这不是在道歉,你是在道德绑架。你将所有与我不相干的人的利益强加在我身上,想利用我的同情心和道德感逼我做出退让。”

突然,苏遥俯身凑到傅崇澜耳边,恶狠狠地说:“我可以告诉动管局的人说没有下药这回事儿,但你就真能心安理得的当作什么都没发生?”

傅崇澜察觉到不对,焦急的眼神里夹杂着疑惑,极力思索着这段话的逻辑在哪儿。

苏遥为什么会这样说?然而没容他想清楚关联在哪儿,苏遥便打断了他。

“傅崇澜,我鄙视你。”苏遥站起身,扒掉帽子,指着自己的脑袋瓜:“我的头发,我身上的伤,每一处都不是你揍的,但每一处都和你逃不掉关系。”

“我永远不会原谅你。”

“苏遥!”看着苏遥坚决离去的背影,傅崇澜猛然站起来,却被手铐束缚在原位置不能动弹,他绝望地敲打着桌子,乞求苏遥能再回头看自己一眼:“不是这样的,我从来没有妄想过你可以原谅我,我只是……”

不想再让你生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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