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15 就像个挂件

就他妈跟个挂件似的。

此刻不上不下的,苏遥竟不知该如何办了。只能就先这样挂在腿上,又怕傅崇澜冲动起来再把自己给甩出去了,不得不老老实实的用两只兔爪圈紧大腿以防止自己掉下去。

腿上挂了只胖兔子,傅崇澜倒没觉得有多重,索性任由它去了。傅崇澜一路走一路拖就跟个绑个沙袋似的硬是把它带到了沙发上,坐下来之后苏遥并没有跳下来,反而顺着腿往上爬,一屁股坐在了它的大腿上,吐出嘴里含着的棉签,不容分说强行给他擦完了药。

裂开的伤口接触到消毒水,刺痛感渐生,疼得傅崇澜不由自主的倒吸一口冷气。

擦药的时间很漫长,苏遥刚才一直弯着腰,现在直起来只觉得浑身都痛,奈何一双兔爪粗短粗短的,基本上没什么实用性,只能勉强伸伸懒腰。

“腰疼?”突然,傅崇澜没头没尾地来了这么一句。

垂耳兔愣了一下,还记恨着刚才他对自己的爱答不理,别扭的把头扭向一边故意不回答。

眼神却又悄悄瞄了回去,居然看见那只老狐狸在皱眉。正当它在心里默默盘算傅崇澜又在耍什么花招时,傅崇澜却把它放倒在腿上,伸出两根手指在柔软的背上轻轻揉捏,速度不快不慢的,力度也控制的刚刚好,垂耳兔舒坦得快要炸开了花。

垂耳兔惬意地窝在傅崇澜的腿上享受着业余按摩师的顶级服务,脑袋也跟着放空,心想如果此时傅崇澜能知趣的给它再呈上一瓶甜甜的青草汁送到嘴边,那就更好了。

然而美梦还未苏醒,只听到傅崇澜忽然凑到它耳边道:“体力不行,要加强运动。”

垂耳兔白了一眼老狐狸,默默自动屏蔽了这句话。

“明天开始,跟我出去晨跑五公里。”

“你没事儿吧?”垂耳兔噌的一下爬了起来。

傅崇澜对垂耳兔的反应没什么起伏,独自站起身慢悠悠地走回卧室,还边走边强调:“就这么决定了。”

五公里就是五千米,按照它那小短腿,一次最多也就跳个五六米,那岂不是要蹦跶好几千下才能全须全尾的回到家?何况它这一身膘,先不说能不能在早餐之前完成任务,它真怕半路一口气没喘上来再给猝死当场了。

何况它腰不好和体力有什么关系?!

反正明天无论如何它都不会迈出家门的,晨跑谁爱去谁去。当人时都不可能和健身俩字挨上半点儿边,当了兔子还想让它劳心劳力表演个五千米跑?傅崇澜可真敢想!

不想混吃等死的兔子不是只好兔子。

垂耳兔下定决心后理所当然的溜回了卧室,门是彻底废了,只能等它变回人形时再看看还能不能力挽狂澜。如果没办法拯救,它还得再从所剩不多的余额中划出一笔觉财产用来支付新门的费用。

穿书之后没多久他就变成了垂耳兔,对这个世界的物价水平不甚了解,但一扇门起码得减掉四位数。想到这儿,苏遥心就心痛到无法呼吸,为什么上天总爱考验他们这些穷苦的人?

没容它在心里盘算完,突如其来的一声闷哼夺走了它全部的注意力。傅崇澜半躺在床上,神色略微凝重,眉头紧皱,一只手捂在了肚子上。

空气中依稀残留着淡淡的酒味,它对酒格外敏感,飞快的凑到老狐狸身边仔细嗅了嗅。就算傅崇澜冲完澡也挡不住它天生的灵敏性,不过轻轻一嗅,它就断定至少三杯起步。

【喝酒了胃难受】

傅崇澜淡淡的嗯了一声。垂耳兔冷哼一声,在心里默念活该你胃疼。

【那你手是怎么受伤的】

傅崇澜微微张开了口,却又什么都没说,只道:“算了,别问了,没什么大事。”

【都烫伤了怎么叫没事】

“是我倒水的时候不小心烫伤的。”傅崇澜低下了头,眼神也跟着移到了别处。

垂耳兔又不傻,傅崇澜要是能把自己烫成这个样子它就把头扭下来给人当球踢。既然人家不想多说,苏遥也不会闲的没事儿去深究前因后果,跑到厨房里踩着木梯爬到料理台上从一众油盐酱醋茶里愣是扒拉出一罐土蜂蜜。

他印象中厨房里是有一罐未启封的蜂蜜的,原本只是在整理原主遗留的物品时碰巧看到的,并未确认真假,现在还真让它给找到了,泡水喝正好可以醒酒暖胃。蜂蜜罐子是玻璃的,上面的塑料盖子很难拧开。

吃奶的力气都用上了垂耳兔也没能拆开蜂蜜,瘫坐在大理石台上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蜂蜜罐子死沉死沉的,就算它能勉强抱动也无法将它顺利地搬到地上再抱回卧室,可现下傅崇澜好不容易躺下睡了,再把人喊醒来拆蜂蜜确实有点儿不道德了,所以它只能独自想办法。

厨房里刀具剪子叉子筷子一应俱全,垂耳兔灵机一动,从剪鞘里拽出剪子,两只兔爪死死握住,一个猛子戳了下去,瓶盖上漏了个小小的洞。

也不能说没效果,起码能看到里面了。苏遥并不灰心,一刀更比一刀狠,终于让它活生生的戳除了一条缝,但是依旧塞不进勺子或者筷子。垂耳兔决定自食其力,趴在罐子上用牙啃。

牙齿咬住被剪子掀开的一角,四个爪紧紧搂住玻璃罐子,屁股稍稍撅起,全身上下力往一处使,连续几次之后掀开的一角慢慢变大,舌尖终于尝到了甜腻腻的蜂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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