宗澄只能先把垂耳兔放到自己的办公室里,换上白大褂就匆匆忙忙地赶去了病房。

垂耳兔闲不住,尤其在听到宗澄又跟着某位主任上了手术台后,兔脸一垮,最终在翻完第六本精神病学原理书后,还是忍不住从办公室里溜了出去。

墙角边忽然探出个脑袋,垂耳兔扒在墙边兴奋的东张西望。

他还没见过动物界的动物医院呢!和人界没什么区别,就是科室更加细分化。

不远处一位漂亮的护士姐姐挽着位年轻的孕妇慢慢挪动,手里提着好几张影像片子。垂耳兔跟上才发现同一楼层的对面是妇产科室。苏遥正想走,随意一瞥好像看到了熟悉的身影,顿时停住了脚步。

是柏子弦和一位身材高挑穿着性感的女士,身后还跟着好几个黑衣保镖。

苏遥:“……”看样子是搞出人命了。

垂耳兔原准备掉头就走的,可好象听到有人在找他:“请问你见到一只胖嘟嘟的垂耳兔吗?”

声音越来越清晰,垂耳兔不知不觉地已经溜到了男人的裤脚下,抬起兔爪狠狠踩在了男人那昂贵的皮鞋上,顺带还吐了口水。

什么叫胖嘟嘟的垂耳兔,它胖怨谁!

傅崇澜被踩得莫名所以,先是愣了一下,随后把它拎了起来:“为什么踩我?我好心来接你回家,领养你这只被人抛弃的小可怜儿,你还敢踩我。”

一拳呼在了傅崇澜的脸上。

还能听到他气鼓鼓的声音。

“饿不饿?我带你去吃好吃的。”傅崇澜笑了笑,将垂耳兔搂怀里,边走边问道。

口袋里的手机响个不停,傅崇澜摁掉了一遍又一遍,对方似乎还不死心,他才肯接起:“推掉,我今晚谁都不见。”

“傅总,柏总说他有要事给你商谈,请你一定要空出时间来。”

傅崇澜彻底冷了脸:“你到底在为谁服务?”不由对方分说便已经挂断了电话,真是无情又冷漠。

苏遥赞叹男人干脆利落好不帅气时忽然想到刚才在妇产科看见的那幕,便又不肯走了。本在傅崇澜怀里乖乖待着的垂耳兔突然耿起身子极力往妇产科方向引,导致傅崇澜一脸懵逼的看着他:“怎么了?你想去那儿干什么?”三个妇产科大字异常显眼。

当然是捉奸去啊!

它怕柏子弦和那女人走了,傅崇澜就不会再相信他以后的解释,急得垂耳兔跳下来一溜烟儿往前蹦跶。

产科人多又杂,垂耳兔太矮了,只能拼命立起身,仰起头努力在人群中搜索着刚刚一闪而过的人影。焦急而又不甘心的模样落在狐狸眼中就又变了一番味道,因为他也看到了柏子弦和那个被保镖押送的女人,可眼里漫出得逞之意很快便被其他情绪所掩盖。

傅崇澜顿住了脚步,望着地上的垂耳兔,满眼皆是落寞。

人群来来往往,傅崇澜那副容貌吸引了不少年轻女性,纷纷侧目观看。

狐狸永远都是人群中最耀眼的星,绝美的容颜,配上失魂的神情,只是往那儿稍稍一站就有无数人为他心动为他疯狂。但他无动于衷,只是垂着眼眸,目光落在了那只垂耳兔身上。

垂耳兔却因为狐狸的悲伤染上了同样的情绪,呆呆的站在那里,不知道刚才的决定究竟是对是错。

都怪它太鲁莽了,傅崇澜天之骄子,突然撞见追逐自己的人居然和别的女人搞在一起,甚至还一同出现在了妇产科,想来是任谁都无法平静的接受这个令人难以启齿的事实。何况柏子弦还是他命定的官配。这波冲击力绝不亚于爱豆塌房,追星少年苏遥深知是何等滋味,自责的同时又多了感同身受。

它看到傅崇澜站在那里,喉头微动,似乎想说什么,最终不过只是垂了垂眸,默默的转身离开了,就像落寞退场的过气明星。

狐狸形单影只,背影孤寂,落入垂耳兔眼里导致它怒从心起,不顾一切的蹬起四条腿穿过人群,一头撞在了柏子弦的腿上,硬是把人撞得连连后退,毫无防备的柏子弦没稳住身形,一屁股跌坐在地上,好不狼狈。

包括保镖和那随行的女士都惊呆了,他们都没反应过来才给了苏遥契机。它坐在柏子弦脸上卯足劲狂影无敌照死了捶。花豹遇到攻击兽性大发,上半张脸露出了黄黑交错的豹纹,怪异又可怕。

老板被捶,保镖慌忙赶来粗暴的扯开弱小的垂耳兔。苏遥才不是吃亏的主儿,趁最后一秒也要抓住花豹鼻子上的须发,猛的一拽,几乎是连根拔起,痛得花豹连连怒号。豹声本就威武慑人,几声怒吼震得整个走廊里回声四射,甚至有些胆小的动物变回了原样吓得四处乱窜,整个医院里鸡飞狗跳上下不安。

保镖和垂耳兔撕扯扭打在一起,它被保镖拖起来,拎住俩兔耳朵直接甩了出去,白滚滚的兔子糊在了墙上,然后重重地摔在了地板上。

地上和空中飘落了好多兔毛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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