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去的路上,温可昕心情大好。

“这是我妈留给我的,也幸好不值钱,不然早就被他们卖了。”温可昕翻着带回来的东西笑道。

一个小巧精致的手绣香包被拿了出来,年代久远,上面的红线已经褪了色,但是中间绣扣上的半块雨花石还跟二十年前一样。

只是个不值钱的小玩意,但徐梦云却特别宝贝,好几次交代温可昕,让她就算嫁了人也一定要放好。

两人回到大院,温可昕放完东西,一家人高高兴兴去了国营饭店,两个孩子都是第一次坐车,又新奇又兴奋。

悦悦一到傍晚就闹觉,上了车就在温可昕的怀里睡着了。

本以为沈国阳要闹腾一些,可刚上车他还兴高采烈的摸摸这挠挠哪儿,过了不到十分钟,就嚷嚷着自己头晕想吐。

“别是发烧还没好呢吧。”陆玉珍有些担心。

“妈,他是晕车了,你把车窗摇下来点,让国阳吹吹风就好了。”

陆玉珍依着沈卓的话开了车窗,果然沈国阳不一会儿便说自己好了一些。

“你们俩啊,要不是都我生的,还真看不出来是兄弟俩。”陆玉珍忍不住感叹。

沈卓打小身体壮实,性格沉默些,沈国阳容易生病,性子却急躁调皮。

“可不是,我头一次见沈国阳,他正拎着棍子追大队里的羊呢,一点也没往沈卓弟弟身上想。”温可昕回忆道。

陆玉珍:“说起来,可昕你跟你两个兄弟长的才是真不像,你从小就跟朵小花儿似的,他俩就是那山里的泥猴子。”

温家人白天想对温可昕动手的事儿,并没有告诉陆玉珍。

温可昕闻言,只是淡淡笑了笑:“大概我像我妈吧,村里人都说她好看。”

温国富三个孩子。

两个男孩子都长着方方正正的脸盘子,浓眉单眼皮,很有当地人的长相特色,周正却谈不上精致好看。

倒是温可昕,双眼皮瓜子脸,五官精致皮肤白皙,骨架也稍瘦削,跟温国富没一点相似的地方。

陆玉珍下放到乡下时,徐梦云已经去世了,陆玉珍点点头,这也对,闺女像妈,很正常。

到了国营饭店,温可昕一开始还有些矜持,但看到沈卓从兜里掏出两张粮票一张肉票后,面额都不小时,也不跟他客气,小菜主食汤品都按着家里人的口味点了一桌。

喊服务员过来时,温可昕犹豫了一下,还是用铅笔把自己最后勾上的板栗五花肉给划掉了。

她从小跟徐梦云一样,口味都偏甜一些,但北方很少有好甜口的,沈家也一样。

“就这些了吗?”服务员对了一边菜单问道。

温可昕:“嗯,另外在加个紫菜汤就可以了。”

“等一下同志。”沈卓放下茶杯,“同志,最后那道菜刚才划错了,帮我们再加上,谢谢。”

“好,板栗五花肉是吗?”

“对。”

温可昕闻声看了眼沈卓,但沈卓似乎注意力都在那杯茶上面,没有注意到自己。

这是一家人第一次出门吃饭,也可以算是一家人最奢侈的一次晚饭。

悦悦没等动筷子,就眼巴巴的咽口水,沈国阳则是不管他什么口的,全都都要来上一点。

结果菜都吃的差不多了,特意点的主食反而没怎么动。

“同志,帮我们打包。”温可昕招手让服务员过来帮忙。

半盘春卷还有半盘小笼包,分量都不少,带回家还能明早吃上一顿。

*

另一边,温小山跟王菊花也进了城。

“你这是啥意思啊,我可是你男人,你说这话不怕坏良心?”

温国富跟温大海被转移到了看守所,王菊花跟温小山在警察的监督下,隔着铁窗,小心翼翼的跟他们说着话。

王菊花眼睛红红的,刚哭过,“我这也是为了咱们的孩子着想,我不想让她出生就被人说有个罪犯爹,这两年我就先回娘家住,哪儿离里坝村远,没人知道你的事儿。”

温大海气的想要站起来,站到一半,就被被身后的看守警员重新按到了椅子上。

“你回去就回去,干什么说要离婚?”温大海又气又急,心里也凉了半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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