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家的,咱们都要请哪些人啊?再有还有瓜子、糖等婚礼当天用的东西,咱们也得赶紧合计合计,别日子定了,到时候再抓瞎了。”
江国平听了后,也躺不下去了,起身拿起一支铅笔,还有一个本子,就着煤油灯开始写,而这个时候,江楚珊的声音在门外响起来:“爹、娘,睡了吗?”
“没呢,进来吧。”
李美玲招呼闺女进来,问道:“这么晚了,啥事儿啊?”
“也没啥事儿,就是跟你们说一声,我跟杨新洲商量过了,咱们自己制糖,你和爹就不要买糖了。”
李美玲和江国平忙问:“用啥制糖?”
“玉米芯,再加少量的麦子和麸糠。”
李美玲和江国平跟杨新洲的表现一样惊讶:“玉米芯能制糖?”
“当然能了,爹、娘,如果玉米芯能制糖,那咱们社员是不是又多了一条来钱路子?加上麦秸秆种蘑菇,咱们大队的工分价能不能提到三毛?”
李美玲瞪了闺女一眼:“说你的婚事儿呢,扯这工分价干啥。”
“爹一心想要大队社员们过好日子,我作为闺女,能不想着吗?”
李美玲酸道:“就想着你爹。”
江楚珊赶紧过去抱住她的胳膊,歪缠:“娘,我平常明明帮你最多。”
李美玲这才戳了戳她的额头:“多大了,还撒娇。”
然后又问她:“你怎么会玉米芯制糖的?”
“那年去省城看病的时候听人说的,家里不缺糖吃,我便一直没有想起来。”
江楚珊说着自己早就想好的借口,见爹娘听了倒是没有再追着问,也不知道他们相信了没有,她也更不能去求证,不过还是继续道:“我哥不在家,杨新洲虽然说来帮忙,但是总不能指望他一人,我想着要不就找我大森哥来帮忙制糖,您们看成不?”
李美玲直接回道:“咋不成,你二叔二婶虽然不着调,但是你大森哥和英子姐还是不错的,论亲近,除了你哥就是他了,你的婚事儿不找他帮忙,回头知道了,还不得跟你急。”
“那成,明儿一早我就去我二婶家找我大森哥去。”
江楚珊说完了事儿,看着时间不早了,便回了自己屋,江国平见闺女走了,便忧心忡忡地跟老伴儿说道:“老婆子,你觉不觉得珊珊的性格太冷情了?”
李美玲白他一眼:“不觉得,不就是觉得闺女知道玉米芯能制糖,却一直不说,没有给大队上创收吗?咱们家有你一个操心的就可以了,还全家都得跟你一样无私奉献啊,你也不瞅瞅,大队上那些社员咋说珊珊的,要不是他们长舌头,咱们珊珊何至于一个提亲的都没有,得亏遇到了新洲,要不然有你愁的,再说我闺女够以德报怨了,不是还教他们麦秸秆编织,还折腾麦秸秆种蘑菇。”
“那不是为了我能在竞选支书的时候能赢,才愿意折腾的,你仔细想想,这些年除了咱们一家人,珊珊可有说得来的小姐妹?”
还真是没有,不过李美玲辩解道:“她身体不好,不能出去玩儿,所以才没有小姐妹的。”
“那英子呢,经常来家,也没见俩人好啊。”
江国平再次举例子,李美玲继续辩解:“那是俩人不合拍,反正我没觉得我闺女冷情。”
“唉,我这不是怕她太冷情,跟女婿过不好。”
李美玲被他说的,心里头也犯了嘀咕,不过想了想闺女的行事,便放松了下来:“我闺女不是冷情,而是恩怨分明,谁对她好,她就对谁好,这样才好,不吃亏,跟你一样做那烂好人,大队的人整天骂你闺女病秧子,你还一门心思想让他们过好日子,只有这样才是好啊。”
江国平被老伴人身攻击,恼了,把身子翻过去,背对着老伴哼了一声:“跟你说不通。”
李美玲也翻身背对着他,气道:“那是我说的有道理。”
不提江家这边,杨新洲回到杨家,跟杨家人说了江家同意了婚事,还有江楚珊的要求,杨栓福和王香苗一口答应了下来,同时也松了一口气,江家闺女能要这些,说明她真有儿子说的织布染布裁剪的本事,而缝纫机、织布机和纺纱车都是用来挣钱的物件,江家闺女要这些是合理的。
而他们也不再隔应500块的彩礼了,婚事儿办的仓促,也确实委屈了人家闺女,就当补偿了,再说凭着这闺女的本事,一年就挣回来了,既然都没意见,便开始商量起婚礼的各种流程,以及需要置办的东西,一商量便商量到了差不多12点。
虽然奔波了一天,非常累,但是结果总归是好的,杨新洲疲累之余,更多的是兴奋,而晚上躺在床上,想起今晚触碰到的温香软玉,他更是做了一个不可言说的梦。
第二天一早起来,他先是悄摸地洗了自己昨晚弄脏的裤子,然后便刮胡子洗脸一通收拾,今天他要带着小姑娘去县城买衣裳,如果一切顺利,他和小姑娘会明天定亲,今天正好把明天穿的衣裳买了。
这是他和小姑娘的第一次外出约会,他还真是有些期待,不过他昨天晚上忘记跟小姑娘说了,也不知道她今天有没有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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