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闻对妹妹的行为很是不理解,不是说父亲没有完全好之前不能让西院的人知道吗?满儿为什么特意告诉苏蕊,还让苏蕊转告侯爷?
他疑惑的目光看过来,苏离就知道他想问什么。
“狗急了才会跳墙。”她说。
苏闻似懂非懂,握着拳头,“他们要是敢来,我就打回去!”
苏离略感安慰,兄长近几日长进不少。在她眼里,年少的兄长和自己的弟弟差不多,正是需要好好引导的年纪。
她拍了拍兄长的背,以示鼓励。
苏离心中猛然升起责任感,似是被赋予什么重任般暗下决心。
那边苏蕊直奔许氏的院子,远远便听到许氏骂人的声音。许氏正在在发雷霆,别看她腰以下动不了,但她的嘴巴和手能动。下人婆子一个个排站队让她掌掴,她骂出来的话更是一句比一句难听。
她所出的两个儿子苏敬北和苏敬东都在,兄弟二人面色不虞,不知在想什么。儿媳方氏和柳氏忙着请大夫送大夫,压根不敢在房间内多待。这一天一夜大夫流水似的被请进府,又一一被送出去。所有人对她的病都束手无策,都说是让她静养调理。
几人看到苏蕊进来,齐齐望过来。
苏蕊面色惨白,一路行来已经心急如焚。
“祖母,不好了…”
许氏一听这话,脸上一沉。
知女莫若母,方氏一看女儿这样子,立马屏退屋中所有的下人。然后快走一步上前扶住自己的女儿,无声和女儿用眼神交流。
苏蕊如今什么也顾不上,心里只有一个念头,如果大伯好了,那侯府的爵位就没有他们二房的事,她更不可能嫁给顾大公子。
“祖母,高神医已经找到法子给大伯解毒。”
“什么!”
惊呼出声的不止是许氏,还有苏敬北和苏敬东两兄弟。
“你听谁说的?”许氏厉声问道。
苏蕊缓匀气息,道:“我亲耳听到苏离说的。”
两兄弟对视一眼,皆是满目阴沉。到底是亲兄弟,须臾间的功夫就已想到一处,一起上前站到许氏的床前。许氏是他们的亲娘,他们能想到的许氏也想到了,母子三人的目光一样的阴鸷。
所有人心里都明白,一旦苏敬中好起来,他们两房将会一无所有。当务之急是阻止高神医给苏敬中解毒,还是直接发难一劳永逸,全凭许氏的定夺。
“母亲,您看…”苏敬北最先沉不住气,他是许氏和苏洮的长子,长相肖父,也是最为得宠的儿子。他一直视侯府的爵位是自己的囊中物,岂能容忍煮熟的鸭子就这么飞了。
许氏脸色阴得吓人,牙齿磨得咯咯作响。那个多事的高神医,十年前就是他横插一手,十年后还来坏她的好事,偏偏赶在这个节骨眼,简直是在和她作对。
“祖母,苏离还说让我把这个消息告诉祖父,你说她是什么意思?”
“还能是什么意思,定然是示威!”许氏咬牙切齿。这样的消息,她瞒着还来不及,怎么可能告诉苏洮。然而纸包不住火,她知道瞒不了多久。
这一夜,她屋子里的灯又是彻夜未熄。
不等他们先下手为难,苏敬中将要大好的消息已经传遍圣都城。如此一来,他们便是想要做什么,也失了先机。更让许氏心神大乱的是苏洮听到这个消息后,仅说了一句这是好事。
她气得险些厥过去,这算什么好事!
短短几天的功夫,她双眼凹着老态毕现,再也不是那个强行虚张的富贵老夫人。她瘫痪在床,心情愈见焦躁。稍有不顺气时,对下人又打又骂,还发卖了好几个丫头婆子。
西院鸡飞狗跳,气氛沉重。谁知屋漏偏逢连夜雨,在这样水深火热的局势中,许氏的大儿子苏敬北出事了。
苏敬北的事说大不大,说小不小。不过是心情苦闷去到烟花之地寻求排解,酒气上头与别人为争一花娘大打出手。若是搁在平日,这等小事压根不会传出来。偏偏事情就那么寸,那人正是刘老夫人的娘家侄子刘二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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