靳潇从卫生间出来的时候房间里没开灯,我在昏暗里坐在窗边玩手机。

他用一块毛巾搓揉头发,走近了看着我皱皱眉,“你头发怎么还是湿的?”

我陈述道:“没有吹风机,没有毛巾。”

“忘了这茬了,”他把搭在肩上的毛巾往前递,“介意吗?”

“再好不过了,”我对他这种雪中送炭的仗义行为奉送一个友好的笑容,“你先擦吧。”

他长腿一跨直接坐到我身后来,“我帮你擦。”

我觉得哪里怪怪的……倒也没阻止,由他去了。

他用毛巾从头顶到后脑为我揉搓着头发,动作间发梢冰凉的水珠抖落在裸露的脖颈上,倏忽有一个截然不同的触感贴上我的后颈,温热而柔软。我抖了一下,手机差点没掉下去,“你干嘛?”

他轻声说:“好暖和。”

我默默给了身后的人一记白眼,“废话。”只有死人的脖子才是没有温度的。

他的手离开了,又往下捏了一下我背上的蝴蝶骨,还以中肯的语气评价道:“你太瘦了。”

我没忍住又是一颤,“别碰我!”意识到语气过于生硬,又不自在地补上一句,“太痒了。”

他笑了一声,大大方方地说:“没关系,你可以摸回来。”

谁要摸你了!我又不是你那些狂热女友粉。我腹诽道。

靳潇擦完后就捧着毛巾在我对面坐了下来。

我犹豫了一会儿,忖度着还是应该对他礼尚往来,于是勾勾手让他把毛巾丢给我,也坐到他身后直起腰给他擦拭。

他顺从地把脑袋埋了下去,露出一段在昏暗里看来异常白皙的脖颈。

他的黑发浸透了水,色泽更深,在夜色的包裹下隐隐泛蓝,又被水珠的重量带得垂坠下去,略微遮掩了他的眉眼。

用现在的人的审美标准来说:靳潇长了一副标准的浓颜。轮廓分明,五官深刻,眉眼线条凌厉而鲜明,他适合染一些华丽的发色,形象设计师评价说那会让他看起来更加出挑和fashion。我也承认这一点,不是谁都像他能驾驭住那么多张扬的发色。但我的审美很传统,五彩纷呈芭拉拉小魔仙的颜色都试过一遍,我还是最喜欢他黑发的样子,冲淡了那副具有侵略性的相貌,看起来干净而清爽,像个大学生……更乖一点。

帮他擦头发的间隙,他随手拿起我搁在一边的手机摆弄,反正是工作用的手机,我没放在心上。

等拿回来一看却差点没气得七窍生烟:这么一会儿工夫,这人就把我辛辛苦苦打了三个月的游戏记录给破了——他竟然在十分钟里卖出了七十五个汉堡!

一直到入睡前我还为这件事耿耿于怀,不大乐意搭理靳潇。

只是我不搭理他他还硬要凑过来。

那么大一张通铺,他偏偏打了几个滚麻溜地来到了我身边。

我侧目看他,“干嘛?”

他压低了声音神秘兮兮地说:“我教你诀窍。”

我犹疑不已,他伸出手在被子里扯我,“快给我。”

我不情不愿把手机递过去,屏幕映亮了他的脸,他凑到近前在我眼皮子底下双手并用演示给我看——他是怎么在十分钟里卖出七十五个汉堡的。

后来靳潇还给我推荐了一个既可以玩消消乐又可以烹饪的游戏,可以通过消消乐攒到的积分经营一间属于自己的餐厅。

……就还挺好玩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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