赶得早不如赶得巧,这句话就是说江一航的。
这孙子来的时候,陆桥还没来得及走,他来的时候,头上包的和阿凡提也差不了多少了,一副过来讨债的模样,只是他也没想到这并非里不止我一个。
不过他们两个之间着实没有什么共同话题,牙酸的寒暄了两句就分开了,陆桥走出门的第一步,我就想把他喊回来,不为别的,我怕我和江一航独处,我迟早得背上一个故意杀人罪。
“他都走了,你还一直看着他,齐哥,你看看我啊。”江一航这狗东西像是忘了昨天的事情,他一副委屈的不行的表情,让我胃部都开始翻搅痉挛,“齐哥,我真的知道错了,再给我一次机会,别不要我。”
我觉得我嘴里都是血味,那种铁锈的味道实在是难受。
“齐哥……”
江一航还在我旁边说,我看着他的嘴唇一张一合,却像是失聪了一样,感觉什么都听不到,满是刺耳尖锐的嘈杂声。
我听到在一片嘶鸣声中,我自己的声音在说——
江一航,你真脏。
我看到他眼里错愕的表情,只觉得快意,他估计是想不到我舍得把这么恶心的词用在他的身上。
你看,只要不爱一个人了,就可以把他往死里伤害,用最锋利刀捅他的心脏,直到鲜血横流,血肉外翻,□□和灵魂都跟着一起宣泄尖叫。
你真脏。
你真恶心。
你不配。
我恍惚间想到梦里,那个坐在我坟头上一边哭一边挖坟的人,好像就是江一航吧。
那个小土包,我最后要躺很久的地方。
“江一航,我是个没有出息的人,你看啊,你都这么恶心了,可最后我梦到的,死的人还是我,你说怎么不是你呢?为什么呢?”我看着这个我喜欢了这么多年,掏心掏肺,看得比命重要的人,小声的说,“你怎么还没死呢。”
针管回血了,到了一半我才看到,江一航比我紧张,他像是看到了什么似的,飞快地跑去找护士,我看了眼吊瓶,有那么一瞬间,我有把这东西的碎片插入脖子的冲动,但是这样太给医院添麻烦了,人家护士也不容易,医生也不容易,大家都不容易。
我的耳边不断地有声音在说——真绝望啊。
真的太绝望了啊,还是梦里好,我想早点躺到小土包里了。
护士来为我拔针,江一航在一边紧张的看着,就这演技,我觉得影帝奖不颁发给他,一定是有黑幕。
“齐哥,等你出院了就跟我回去吧,我们好不容易在一起的,你怎么舍得不要我?”护士出去了,江一航就又开始了他的表演,他看着我,那副哀求的模样,仿佛我才是和别人滚床单不扔套的那个。
我就觉得挺有意思的,原来真的有人可以渣到这个程度。
那吊瓶碎片要不插到我身上,要不插到江一航身上吧,我们两个……迟早要死一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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