礼堂事件很快就查清了,王校长亲自去查了监控,江游和张一鸣两个鬼鬼祟祟的身影赫然在列。
第二天上午几人被叫到学校对峙,江游直到这时还在睁眼说瞎话,他把脸转向窗外不去看电脑屏幕:“我不知道,监控里的不是我。”
“江游,现在已经证据确凿,不是抵赖就能逃避的。”刘老师黑着脸说,“你如果认错态度良好,学校可以考虑减轻处罚。”
他的父母却连声包庇:“那不可能是我们江游,他昨天去了医院后就一直在家里休息,没有出门一步。”
他们一家人都对着屏幕上江游的脸矢口否认,把老赵给气死了,他摸了一把自己的头顶,指着电脑说:“你们连自己儿子长什么样都认不出来吗?这不是他还能是谁?!”
“也可能是和他长得比较像的学生呀。”江游的父母强词夺理,瞟了一眼温萧雨和贺希然继续道,“可能是有的同学和江游的关系不太好,故意找人来演了一出戏嫁祸给我们的江游的。”
看着这样的父母,温萧雨总算明白江游为什么会是那副不要脸的样子了。贺希然没有温萧雨那么淡定,恼得眼角通红,脑袋一扬就要跟他们呛。
温萧雨轻轻拉了一下他的手腕拦住他,给老赵使了个眼色。老赵顺着他的提示去看张一鸣,他们一家人战战兢兢地站在后面,一副想承认错误又不敢开口的样子。
老赵回给温萧雨一个明白的眼神,然后厉声喝道:“你们既然这样说,那就只能报警了!这次事情这么严重,干脆让警察来做个决断!大不了就是留个案底嘛,还是学生的清白更重要!”
他说到做到,拿出手机就要打110。张一鸣被吓得要哭了,他父母一听要报警,赶紧推了他一把:“你还不快给老师解释清楚?!老师老师,您别报警,我们承认错误。”
昨天江游和父母去了医院,身体好转之后不免心生怨恨,借着自己来礼堂取东西为名混进了学校躲着,等他们回到了礼堂,他给张一鸣发消息让他把温萧雨和贺希然的书包偷出来。
张一鸣也是担心以后自己在表演队的位置不保,被江游怂恿得动了心,帮他给温萧雨和贺希然一个教训。哪知这两人根本就没有脑子,只想着拉了电闸就不会被人看见,压根没想起来还有监控这回事。
张一鸣哆哆嗦嗦地把事情经过讲清楚,温萧雨想,就这还给人教训呢,自己先吃教训吃个够吧。
江游的父母见没有转圜的余地,这才开始支支吾吾替江游求情:“我们不知道这回事,江游昨天应该也是生病生晕了才做出这样的事。他还只是个孩子,没有坏心眼的,就是和同学开个玩笑而已。”
“你们的孩子是孩子!我们的就不是了?!”说起护崽来,谁都比不过老赵,他嚎着嚎着眼睛又红了,“大晚上的被关了一个多小时,这要是有个幽闭恐惧症什么的,你们付得起责任吗?!”
老赵的话音刚落,温萧雨就感觉到贺希然猛颤了一下,往他身边又贴近了几分,还紧紧攥住了他的手。
贺希然的手心满是冷汗,温萧雨伸展手指回握住他,侧了侧身把他们牵在一起的手掩在了身后。
老赵情真意切地吼完,江游的父母张了张嘴说不出反驳的话,转而去揪着江游的耳朵骂道:“你这倒霉玩意儿!做出这样的事还敢撒谎,看我不打死你!”
江游被打得嗷嗷直叫,办公室里乱成一团。然而无论他们再怎么演戏,处分都已无可避免,江游和张一鸣亲笔写下事情经过和检讨书后,校方表示会在周一下达处分结果。
一场闹剧到了中午才结束,温萧雨走在贺希然身边,没有刻意去提昨晚在礼堂的事,只是晃了晃自己的手腕:“能松开了吧?快断了。”
“……噢。”贺希然倏地把手松开,可能觉得不好意思,没话找话说,“我的奖杯你什么时候还给我?”
“我哥这两天正稀罕呢,等他下头了还给你。”温萧雨也知道自己有点理亏,伸手掏了掏口袋,从里面拿出十块钱递给他,“就当我租几天。”
贺希然嫌弃地看了一眼他手里的钱,并没有接,就这样满脸不悦地跟着他在路边走着。
“你们俩小闺蜜还闹别扭呢?”温萧雨把钱揣回去,想起他俩拌嘴的样子还挺好笑。
“谁跟他是闺蜜!”贺希然又炸毛了,挑起眼角斜瞪着温萧雨,真跟只猫似的。
温萧雨没忍住,抬手揉了一把他的脑袋,两人都愣了一下,温萧雨清了清嗓子,若无其事地把手拿开。
气氛一时有些尴尬,却又有些说不清道不明的惬意,就像拂过脸侧的不冷不热的秋风,干燥又温和。
“晚上表演队的聚餐你去不去啊?”贺希然低声问。
温萧雨一贯不喜欢这种聚餐,更何况他和表演队的人都不熟,于是说了句“不去”。
贺希然不满地看着他,纠结了半天,最后说:“那我也不去了。”
刚才还嫌弃他嫌弃得不行,现在又成了跟屁虫,温萧雨轻笑了一下:“你想去就去啊,跟着我干嘛。”
他停下脚步站到公交车站台上,眺望了一下回家的10路车有没有来。
“谁说我想去的,我一点都不想去。”贺希然心口不一地撇了撇嘴,“遗憾”两个字都快从脸上掉下来了。
10路公交车从远处晃晃悠悠驶过来,即使是周日,中午这个时段车上的人也挺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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