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祎想着还真是个小炮仗,一点就着,见人又消失了。

越祎脚步一顿,不打算再给他结阵的机会,当即手中带着一道法印,从空中落下,一掌拍向圆台正中,灵力以越祎为中心向四周扩散,击出一道身影。

全辞涣被震得血气翻涌,忍下喉间的腥甜,脖子上一凉,抬头正见越祎带着笑意望向他。

全辞涣有些不自在道:“还算有两下子……也是我轻敌,下次大比定不会再让你赢。”

越祎收起剑,道:“不必等到下次,我和大师兄得了闲,一同去隐空谷找师兄切磋就好。”

全辞涣:“……”

不,你们可别来。

当即匆忙地跳下了圆台。

又一日,第十二场比试结束之后,已有许多年轻弟子的名声在修士中流传开来,如越祎这般未尝败绩的,引起了众人的注意。

“这问道宗不愧是第一大宗门啊,句尘是一直都强,化神期几乎没有对手,听闻元婴期又出来个叫‘越祎’的,也是厉害得很,丹恨宫都被比下去了。”

“丹恨宫这次不太行啊,来之前门中长老还说,元婴期第一多半是要让丹恨宫拿了去,谁知道输了两场了。”

“两场?还输给谁了?”

“穹古阁的那个‘玄溯’啊,听说才两百岁。”

“嘶——这么小,也不知对上问道宗那个,两人谁嬴谁输?”

“这两个人都没输过,决赛之前怕是看不到他们对上了。”

“今年决赛有的看咯。”

有不少修士下注,一猜输赢魁首,元婴期这边争得最激烈,越祎与玄溯几乎五五开。

云雨宫的几个弟子路过,说也要参与。

“押那个。”

“哪个啊?说名字。”

“除了那个叫‘玄溯’的,另外一个。”

有人奇怪地看了他们一眼,“越祎”这两个字是烫嘴吗,不会念?

云雨宫的弟子心里苦啊。

自听到这个名字,又看到人长什么样,他们震惊之余,又不能乱讲。

先不说宫规让他们避名讳,只是大师姐,就对他们好一顿耳提面命,告诉他们要当不认识。

第四日下午,越祎对上了焚煞门的弟子。

那焚煞门的弟子一改对战其他人时的趾高气昂,态度十分谦和。

越祎心中盘算着招式几何,差不多要结束时,却见那修士脚步一转,撞上了她的剑。

越祎:“?”

碰瓷碰得坦坦荡荡,那修士却一副惜败的模样,叹道:“厉害,心服口服。”

越祎也拱手道:“厉害,心服口服。”

无他,这演技当真是炉火纯青,如臻化境。

那修士轻咳了一声,一则他能够感觉到体力不支,输是早晚的事;二则是,他上来之前,魔尊屈尊降贵召他过去讲了句话,告诉他这一场点到为止。

他没明白,是点到为止地输,还是点到为止地赢。

等看出实力差距之后,迅速滑跪,没问题吧?

越祎等着第四场开始,见那焚煞门弟子去而复返,与她擦肩时悄声道:“魔尊说,今日子时,后院亭中一叙。”

越祎皱眉,明明可以用传迅符,再不济还有传讯信物,何至于要以本体相见?

被人发现了岂不麻烦?

当日第四场开始。

越祎上了圆台,对面是一名清音谷的修士,正是南轻素提过几次的同门师兄,南陌遥。

打量了一眼,不由叹句风度翩翩,好个清雅公子。

都说此人有清音谷那位老祖七分风骨,可想而知,那位老祖当年是何等风华。

南陌遥嘴角噙着一抹让人如沐春风的笑,声音也是悦耳,一字字落下,如冰玉相击:“越师妹,请。”

清音谷多出音修,越祎原以为这人会拿出什么箫笛琴筝当武器,却见南陌遥利落地拔剑。

越祎稳稳接住,发觉这剑意内藏玄机,来时带着风声,相撞之时颇有韵律,竟暗合天地万物生长轮回的道义,让人的神魂都为之震颤。

音修的至高境界,手中无器,处处有音。

越祎心有所悟,隐约觉得触到了什么门槛,顿时一惊,可不能在这里突破啊!

万一她突破了,是去化神期还是在元婴期?

越祎一边分出心神压住修为的变化,一边接住南陌遥的剑招。

南陌遥若有所感,有些讶异地望着她。

越祎心道堵不如疏,当下学着南陌遥的剑招,带上了道法的感应,试着与天地共音,将体内的灵力抽出。

句尘毫无悬念地又赢了一场,觉得无趣,想着去看看师妹比到何处了。

这一看,顿时面色一黑。

那两个人是在比试,还是在舞剑?

大可不必如此优雅和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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