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伪清的底线在哪里,议和能给明郑带来怎样的好处,这些都是需要通过不断试探得出的,眼见着自己三番五次挑衅,对方都是避让的态度,他心中有了个模湖的判断,心中越发镇定。

见祖、萧二人面红耳赤地就要辩驳,马仪抬抬手制止了对方道:“知道两位不愿意听马某称呼“汗王”这二字。”

他沉吟片刻,好似下了很大的决心一般,“也罢,马某临行前我家殿下千叮咛万嘱咐,虽然贵我双方是敌国相称,但仍然不可以失了礼数,何时面见贵国皇帝,自然该由贵方决定,马某客随主便。”

“贵使所言甚是,自古都是以和为贵,何必非要争锋相对,有什么事情大家都可以坐下来好好谈嘛。”

见到马仪的态度软化,祖可语的脸色也缓和下来,语气轻快地说道。

“那便如贵使所言吧,”,萧魁也连连点头赞同,他和祖可语受到的训令,也是要他们设法延宕陛见的日期。

如今既然马仪主动开口了,他二人落得顺水推舟地说,“待得皇上万安了,我等再请示朝廷,定夺接见贵使之期,只是路上闻说贵使携来贵方延平王予我方君臣的书函,何不就让我等带去呈与朝廷过目?我等接待官员也得先睹为快。”

“确有殿下手书一封,原件马某在晋谒时要当面宣读与贵方皇帝听明,亲手递交,此刻不便直接交予二位带走。”

马仪很干脆地拒绝了,心里不免暗暗发笑道:殿下的这封信,不论你们俩哪一个先睹了,心里都不会很快的,何必急着要看?

接着他又说道:“马某这里倒是录有副本,诸公若真想先睹为快的,就请把副本带去,与贵朝几位中堂大人等一起先行过目,也好有个准备。”

“甚是,甚是!”,祖可语一脸高兴地接过副本,这么多天,他们两人总算完成了一桩任务。

祖可语将从马仪手里接过的副本珍而重之的放入怀中,他心里清楚这信里面的话可能不会太好听。

眼见着马仪态度开始有所缓和,为了息事宁人,避免与马仪因信中内容再次爆发正面争吵,他不敢当面拆开副本来读,只是顾左右而言它,再次寒暄片刻后,祖、萧二人一齐兴辞而出。

但这种逃避矛盾的做法显然只能管得了一时,以这封书信为引,双方间再一次交锋是不可避免的。

祖、萧二人回去后当夜与几位中堂大人们一块研究了一番郑克臧的亲笔书信。

第二天午后,两位接伴官员再次准时带着信函副本又一起前来做第三次拜会。

他们二人一进到马仪的房间内,就开始愁眉苦脸,唉声叹气,摆出一副因为做不成交易,居间人也捞不到好处因而十分失望的神情。

你一言、我一语地开始指责起这封信,一个唱红脸一个唱白脸,不是说这个词语用得过重,就是觉得那一段话说得实在过火,有不敬之嫌。

总而言之,他们二人很清晰地传达了诸位中堂大人的想法:这封信郑克臧的亲笔信函措辞狂妄,大为不妥,有妨睦邻之道,必须进行重点修改,才能进呈御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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