县城,老宅。

“王祭酒可是住在这里?”

杜仲在县衙大开杀戒,不知破老宅来了客人。

王祭酒便是安平县学祭酒,吕长山所用的假身份。

吕长山半日前便已离开,杜仲也去了县衙搞清洁。还留在老宅的,只剩下吕诗云。

杜仲离开时未做交代,吕诗云也没有出去寻找。只在桌上铺开宣纸,自己在那一笔一划的练字。听到有人来,停笔走到门前打开。

门外站着两个人。

一名青年女子,身穿红装英姿飒爽,斜背金刀气势凌人。

一名年轻士子,锦缎华衫风流倜傥,手摇纸扇骚包一枚。

吕诗云没有询问对方身份,只道:“王祭酒之前曾再次小住,不过今天已经走了。”

女子似笑非笑,正要再说点什么,男子突然开口。

“祭酒不在,杜仲可在?”

吕诗云眼中生出几分警惕。“你们是谁?”

“河阳郡学白文新。”男子傲然道:“本届乡试头名。”

吕诗云有些疑惑。“和杜先生有何关系?他也去考试了吗?”

男子表情一僵。

“顾念瑶,六扇门捕快。”女子拿腰牌亮了一下:“有些问题,想请教杜先生。”

和大周学宫的体系类似,法司衙门都可称为六扇门。但县衙只能算是外围机构,府衙之上才有真正的六扇门。成员有专属腰牌,和一般府衙捕快区分。

“先生很忙。”吕诗云道。“有事问我就行。”

“也可以。”顾念瑶并未坚持。“五日前,安平县学血案,四十一名讲郎士子被杀。我去县学院子看过,应是内部人作案。所以想请杜先生说明一下,案发当日身在何处。”

吕诗云道。“悬赏告示说是外来,为何说是县学内部?”

顾念瑶道:“先死者没有逃跑迹象,追杀路线亦有条理。外门门栓均有划痕,曾被人以铁链锁死。若非内部熟识之人,很难做这么周全。”

吕诗云道:“杜先生有王祭酒作保,你们去查别人吧。”

“若是如此,嫌疑更大。”白文新冷哼了一声,目光咄咄逼人。“因为真正的王祭酒,早就死了。”

轰——

尘土飞扬,气流荡漾。

战斗在瞬间爆发,吕诗云先出的手。

白文新被撞出去二十余丈,直接撞塌了一堵墙。

“吕诗云,玄衣盟长老吕长山之孙。”顾念瑶脸上不见丝毫意外。“武道天赋惊人,十一岁便入四品,登堂入室。”

“我现在是六品。”吕诗云看着顾念瑶。“和你差不多。”

“境界差不多而已。”顾念瑶似有些惋惜:“天赋异禀,怪力刚猛。但劲不能控,无法修习任何功法,只是个空架子。终一生,难成宗师。”

“无所谓。”吕诗云从靴子拔出两柄短剑。“能打赢你就行。”

“举重若轻是条路子,但这个需要历练。哪怕你天赋再高,也得二三十年苦修才有成效。”顾念瑶摇了摇头。

“罢手吧,你打不赢,我也不想和你打。你们祖孙敢杀县学祭酒,但不会杀县学士子和马春。”

“那你来做什么?”吕诗云皱眉。

“找真正的凶手。”顾念瑶回答直接。

“王祭酒没有孙女,定是你祖父易容。安平县学之事,你们祖孙或有参与,但凶手另有其人。案发后又住到这老宅,我有九成把握和杜仲有关。还有马春之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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