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醒来的时候,两个人是完完全全搂抱在一起醒来的。

周瓷一睁开眼睛,就发现自己以一种很强势的姿势把小孩儿圈在怀里,胳膊搂着人家的腰搂得紧紧的,七月稍稍蜷缩着,看起来这个姿势让他很不舒服。

周瓷整个人都懵了,几乎条件反射似的一下子把小孩儿推开,就这么愣着眼,有些无措地看着七月。

尼玛谁能告诉他,这么大一张床,他俩隔得也不近,咋就一觉醒来跟特么事后一样了??

小孩儿被这样一推,自然是醒了,长长的黑睫眨了又眨,露出一双迷茫水润的眼睛,他显得比周瓷更无措,更茫然,似乎不知道自己哪儿做错了。

“......周瓷?”七月有些疑惑问了一句,不明白自己为什么就这样被推开了,手像是不经意地揉了揉肩膀。

周瓷瞬间负罪感爆棚,自己真是个人渣,强迫着人家抱着睡了一晚上,把人家肩膀都压疼了,第二天跟个无赖的花花公子似的一把把人家推开——这跟流氓有什么区别?

他又凑上前,试探着抚了一下小孩儿的肩膀,七月颤抖了一下,眉头轻皱,似乎很不舒服。

周瓷心里一沉,小心翼翼扒开一看,果然那里被他压得已经青紫了。

他心尖一抽,只恨不能当着小孩儿面抽自己几个嘴巴,低声说了句“抱歉”,转头去翻床头柜找红花油和一些跌打损伤的药膏。

殊不知,刚刚让他愧疚的心里冒烟儿的小孩就这样静静地在背后看着他塌着腰找药,用贪婪的目光,舔舐着周瓷线条流畅,宽窄得当的腰背,隔空描摹着这幅极其性感的男人的曲线,像一条不知满足的毒蛇。

七月微不可见地挑起嘴角,一边控制着身体让那片青紫看上去更吓人,像是遭受了□□一般。

他早就知道,自己的身体可以轻而易举地恢复伤口,那么在他的控制之下,是不是也能轻而易举地出现伤口呢?

他的雄主睡得太老实了,不管自己怎么窝进他怀里,他还是会自发地调整好姿势和七月保持距离,这让七月很苦恼,索性就直接粗|暴一点,强势地钻进了他怀里。

再在他睡醒前把他的手臂环住自己,故意摆出一个自己不太舒服的方式,再控制身体让肩膀那里出现青痕......

结果显而易见,他几乎没有成本地得到了周瓷所有怜惜的目光。

周瓷拿到药转过身来,靠在离七月很近的地方给他上药。

棉签沾上药油让房间弥漫一股浓郁的药香,更是让周瓷又愧疚又生气:“你也是,不舒服就跟我说啊,自己挺了一晚上可不疼吗......”

“可是,”七月目无杂质地看着周瓷:“我不想让周瓷因为我睡不好觉。”

那双本就透着心疼的碧眼听到这话更是温柔似水,周瓷低低叹息一声。

“傻子......”

嘴里虽然嘟囔他傻,手上的动作却更轻柔了。

七月静静看着周瓷目光里慢慢都是他的倒影,心里慢慢的,胸膛传递着一股滚烫的热意,只觉得什么也没吃,嘴巴里却是甜的。

他要的不多啊,只要周瓷满心满眼都是他,他就真的真的很开心了。

黝黑的眸子闪了闪,七月在周瓷的一次用棉签轻抹伤口时候突然颤抖了一下,倒吸了一口凉气。

“怎么了,弄疼你了吗?哪里疼?”

“没事......”七月像是被蛊惑一般看着那双碧绿盈盈的眼眸:“我,我不疼。”

这哪里像是不疼?周瓷憋气,心里的愧疚感愈来愈大。

他把棉签放到一旁——身为医生,他自然知道用那种方法可以最大程度的缓解疼痛。

七月刚才故作疼痛只是想让周瓷更细心地安慰他罢了,可是没想到,周瓷竟然放下了棉签,准备用手,用手给他上药......

简直是天大的意外之喜。

周瓷伸手把七月搂进了怀里,轻轻把他的小脑袋安放在自己的肩膀上,柔声哄他:“别怕,这样就不疼了......”

沾上药油的手指轻柔的抚上一片青紫的肩膀,旁边白皙的肌肤趁得那片青痕更显得狰狞可怖。

指腹柔软的触感通过一点点的接触传进七月的脑海,激得他一个战栗。

周瓷以为他疼,用另一只手轻轻拍了拍小孩儿后背以示安抚。

七月死死咬着下唇,眼睫不断轻颤,趴在周瓷肩膀上忍受这样残|暴而温柔的酷刑,红从眼眶蔓延到耳后又延续到脖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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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完了药自然还是要继续今天的日程,现如今七月的体术在和阿斗,即现阶段这个世界打架最厉害的人的一对一训练下愈发娴熟,天生恐怖的治愈力再加上非人的记忆力很快让七月和阿斗的战斗势均力敌。

几乎阿斗所用的每招每式,七月都能在下一次反击时精准狠地模仿出来。

现在的七月,只要再提升一点点体力,打牢地基,超过阿斗就是早晚的事情。

于是今天的训练项目更像是七月的个人秀。

周瓷带着他去了地下室三个训练室中的第二个训练室。

第二个训练室地上几乎没有平整的土地,几乎全是高低无序的梅花桩,墙壁上有银色龙头镶嵌,平白生出一股戚煞。

“阿斗,演示一遍。”周瓷沉声道。

阿斗微微低了低头,一跃就跃上了那一片的梅花桩,也就在他落脚的那一刻,墙壁上的九个龙头开始吐出箭矢,那些箭矢均是真正的铁尖箭矢,真刀实枪扎在身上可以使人丧命。

七月心里毫无波澜,睁眼仔细看着阿斗的每一个动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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