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即便是这一切并不能对陈沁雪生出什么限制,兰姝也没有拒绝裴景行所给予的后宫协理之权。
无论如何,有些东西还是捏在自己手里要安心一些。
不过,兰姝也有些奇怪太后竟是就这样将后宫事务都交给她来处理,而非是与裴景行闹个天翻地覆。
这个问题兰姝不解了许久,在当夜裴景行又一次跑来瑶华宫的时候终于得到了解答。
“裴景奕的命还捏在朕手中,她不敢的。从前朕想着她是母后,后来想通了许多,想其实许多事跳出母子这个圈要好处理得多。”裴景行看着那紧闭的窗,说着这些好似感慨的话,忽的不知想起什么而转头看向兰姝,牵起她的手,“昭妃,朕是皇帝,并非一定要那般受限。”
兰姝明白裴景行的意思,也明白裴景行想通之后也不怕别人戳脊梁骨。左右他已经坐上了皇位,那些人再如何不满又能怎么样呢?有理的旁人尚且帮着劝一劝裴景行,这无理之事就让他们闹个无用功就是了。
不过即便裴景行是皇帝,与太后闹成这般都没什么动静,实在是叫兰姝心中不解。
“外头大臣没有劝您尽孝道吗?”兰姝柳眉一挑,将自己的疑问说了出来。
说起这个,裴景行不知想起什么而笑起来,又朝兰姝招招手,附在她耳边将自己做的事情都告知于她,又说:“如今都说太后听了陈家谗言误会你不说,还叫人往外传谣言,更是没有太后的样子。”
兰姝听到这儿有些奇怪,心说这大启最重孝道,为何会这般说太后的不是。
裴景行想是看出了兰姝的不解,向她解释道:“民间与寒门的声音并不算小,全然将那孝不孝的捧到天上去叫你唯命是从的,多还是世家。”
兰姝听出了其中的意思,更是品出了几分不同的味道来,她凤眸一眯,打量了裴景行一番,问:“皇上的意思,是想扶持寒门?”
见兰姝竟是猜出了自己并未言明的心思,裴景行心中说不惊讶那是假的。他握住她的手,压下心底那莫名的悸动,只说:“昭妃是懂朕的。”
兰姝别开眼去,想要抽出手来,却被对方死死抓住,只能声音冷硬地说:“是懂大启,不是懂皇上。”
裴景行只当她是心中别扭不肯承认,也没有太过当回事,只是在想到未来的自己不知究竟做了什么的时候,总是在心底发出一声叹息。
“好了,早些歇息,明日你母亲便要入宫来见你了,可千万要精精神神地见她,否则你家中要当朕亏待了你。”裴景行说了这话,便牵着兰姝往床边走去。
兰姝也没有挣脱对方,她明白裴景行不经她同意是不会做什么的,所以她也并不恐惧与裴景行同床共枕。左右都同床共枕这么多年,若无法离开皇宫,往后还有好些年要过,她不可能一直都不许裴景行上自己的床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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隔日一大早,兰姝便起床梳妆打扮,准备漂漂亮亮地见徐夫人,莫要叫徐夫人看出什么端倪,平白惹徐夫人担心。
只是兰姝想的非常好,实际上徐夫人一进瑶华宫来,行礼过后一见兰姝那打扮,便瞧出了几分不对来。
“你怀大皇子的时候娘也进宫来过,那时候你衣着素雅,样样儿都是照着外头传言皇上最爱的温婉模样打扮。如今才过了三年多些,你便抛弃那模样,换回了从前所爱,这究竟是发生了什么?可千万莫要瞒着娘,自个儿打碎了牙往肚子里吞。”徐夫人看向兰姝时多了几分心疼,牵着她的手左看右看,更是看不够一般。
兰姝哪能想到徐夫人竟能从这上边瞧出不对来,心中叹了一声果然是母亲,随后笑着说:“已是无事了,娘亲不必担忧。”
徐夫人知晓兰姝只是不愿叫自己担心,叹了口气,说:“既是不愿说,那便等愿说了,再使唤人到家中去告诉娘。从前的事儿娘可以不管,只是往后你在这宫中可要好好的。”
听着徐夫人的话,兰姝想起上辈子,不禁心里头一酸,强带起笑来,拉着徐夫人往榻边走,与她一块儿坐下。待坐下之后兰姝又看了一眼柳芽,柳芽当即明白她的意思,福了福身后便带着其他宫女先退了出去。
徐夫人见兰姝神神秘秘的,思及那外边的传言,眉心微蹙,问:“莫不是要说太后……”
兰姝摇摇头,对徐夫人说:“可不是太后,只是想问问母亲在外边可听说了那陈家的姑娘落选后又被太后娘娘封了愉嫔。”
徐夫人点点头,说:“这我是知晓的,听说是陈老太太亲自入宫求的。不过外头都说是问问为何落选,可我打听来的,是那陈沁雪一回去便寻死觅活的,还说自己惹了昭妃不喜,才叫本对她有意的皇上没能留下她。这陈老太太也是人精,一瞧便明白她那鬼心思多的孙女闹什么,便去见了太后,好问是不是陈家得罪了你得罪了兰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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